他高高在上的望著,像一尊有無上權力的佛,執掌他目光所及處,那些人的生死。而陶舒晚就像那個從天地間孕育而出的猴子一般,不受束縛,但也不知天高地厚……

“來人!將玉舒公主丟出宮門,自回公主府閉門思過!沒有朕的允許,不准她再進宮中與十公主見面!”

皇帝眼中含怒,但更多洩露出來的是作為帝王的無情。

陶舒晚冷冷的望著坐在主位上的皇帝,她的眼中好像出現了幻覺,彷彿曾經那般縱容她的皇帝從沒有出現過,而眼前這位周身冰冷而又不容置喙的皇帝才是真實的。

陶舒晚任由侍衛將她抬起,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她被丟出了宮門。

此時淅淅瀝瀝的小雨在一聲驚雷下,變得愈來愈大,如月打著傘,站在自家馬車前等著進宮許久都不曾出來的陶舒晚。

突然車伕驚呼一聲,而後對著一旁的如月道:“如月姑娘,你看宮門外,那個在雨中的人影,是不是咱們家公主……”

如月聞聲,將傘往上推了推,這才發現大雨中,陶舒晚跪坐在宮門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公主!”如月跟車伕急忙打著傘上前。車伕為二人打著傘,如月則用盡自己的力氣,將陶舒晚給扶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了?”如月讓陶舒晚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頭上,一步一步的將人扶到馬車前。

她的衣服已經盡溼,身上也因為淋了雨水,變得冰涼。臉上毫無血色,彷彿像是失了魂魄的傀儡。

因怕陶舒晚受涼,如月未曾多問,只是跟車伕將她扶上馬車後,儘快架著車回到了公主府。

不過一日,全府的人,都知道陶舒晚進宮,惹怒了聖上,被趕回來的訊息。

自她那日淋了雨回去,她便有了要生病的苗頭,受了涼倒是其次,回來時,秦鄴本想安慰一二,可還是因為二人觀念不和,又再一次有了爭吵。

這一次比往日的爭吵來的都要兇猛,秦鄴見她臉上帶著病容,心裡有是生氣又是無奈,之留下一句不可理喻便去了書房。

二人吵完架後,晚間陶舒晚就迷迷糊糊的發起了高燒,多虧如月警醒,起夜去幫她蓋了蓋被子,這才發現她不對勁。

期間秦鄴聽說陶舒晚生了病,倒是沒再計較二人吵架的事情,衣不解帶的伺候了一日一夜。

迷迷糊糊中,陶舒晚好像是被魘住了,總是說一些想要回家之類的話。秦鄴知道她這幾日的無助與擔憂,只有握著她的手,輕聲的安撫著。

等陶舒晚醒來的時候,秦鄴已經被陶子城叫去喝酒去了。而床邊也多了個不知呆了多久世子妃。

她撐起身子,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畔,而後輕聲開口:“姐姐怎麼來了……”聲音是意料之中的沙啞與難聽。

世子妃聽到聲音,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溫水,示意她喝盡後,方才開口道:“聽說了你的事,我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