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琦雅如今已經沒有前日裡那般狼狽,甚至眼底的神情比陶舒晚還要清爽的多。

賽琦雅捏著胸前一縷辮子,在食指上來回打轉,她走到陶舒晚面前,嗤笑一聲,道:“如今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本公主的清白被秦將軍所玷汙,玉舒公主還要這般冥頑不靈嗎?”

陶舒晚面無表情道:“你這般說,我更加懷疑這件事情的起因是不是有預謀的……”

賽琦雅笑了,但笑意卻未及眼底:“就算這件事情真有預謀又如何,你可知,在我們西藏,冒犯公主只有死罪一條,若玉舒公主一直不放手,秦將軍的路就只有一條,那就是死,你要知道,加入本公主得不到,那隻能將他毀掉了……”

陶舒晚聽到這話愣了愣,真的要看著秦鄴去死嗎?還是眼睜睜看著他同賽琦雅在一起……

這兩條路,不管是哪一條,她都接受不了,她不喜歡別人覬覦她的東西……

“怎麼樣?想好了沒有?是看著秦將軍去死,還是,放手……”賽琦雅笑的張狂,她給足了陶舒晚思考的時間。

她如今就像勝券在握的賭徒,看著陶舒晚一點點的交出自己最寶貴的東西。

她看著陶舒晚眼神依舊堅定,但表情卻一點點的變得鬆動,她看著她氣的發抖,但又對自己無可奈何。

賽琦雅高傲的看著她,她身後有整個西藏,更有皇后與平西王的支援,她陶舒晚,不過一個皇帝義女,連這公主的尊稱都這般名不正言不順,又怎麼能鬥得過她。

賽琦雅道:“別再掙扎了,若你還不同意,明日使團就會在朝會上向皇上施壓,平西王等大臣為了兩國邦交,也會勸誡,到時候,你才能體會到真正的孤立無援,如今本公主私下見你,不過是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給你留一份體面罷了……”

陶舒晚踉蹌兩步,終於支撐不住,倚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她彷彿累極,就這麼閉上眼,靜靜的待了一會。就在賽琦雅等的有些著急的時候,陶舒晚終於開了口:“你,讓我回去考慮考慮……”

不過幾字,彷彿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而賽琦雅眉梢也帶著濃重的喜色。

陶舒晚不再看她,失魂落魄的出了宮。

同馬車一同等待在一旁的如月看到自家主子這般模樣,心下一沉,急忙迎上前去,關切道:“公主,這是怎麼了?”

陶舒晚未曾回應,依舊是面色絕望的上了馬車。

陶舒晚閉著雙眸,聽著馬車漸漸駛離皇宮,再如月的焦急詢問下,她陡然睜開雙眸,這一瞬間,她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任何情緒,只剩無盡的冷意。

“如月馬上派人,潛入平西王府,不要放過絲毫蛛絲馬跡,找到平西王與西藏使團來往的證據。”

如月不敢多問,只得飛鴿傳信給如玉,讓她儘快安排。

她從未見過性格和煦的陶舒晚出現過這般神情,冰冷又陰鬱,就像是她的另一面,令人不寒而慄……

其實陶舒晚這般做,也不過是自己的猜想。

從這幾天皇后跟平西王的動作來看,這中間,他們肯定在搞什麼動作。

如今她已經沒有時間了,就算找不到秦鄴被陷害的證據,她也一定要找出比這個更大,能讓人忘了這些小事的更令皇帝發怒的事情,這樣,才能拖延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