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舒晚能察覺出肖雅兒的緊張與慌亂。原本她是想信任肖雅兒的,可從她這般跟自己掩飾的內容看,她確實是有一些問題的。

陶舒晚不再同她說話,而是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一時間二人耳邊只剩風吹芭蕉的響動聲。這般令人不安與緊張的氣氛中,肖雅兒開口道:“就不打擾公主了,妾去忙了……”

陶舒晚神色複雜的看了肖雅兒一眼,應道:“我自己再轉轉,不用管本公主……”

看著肖雅兒匆匆離去的背影,陶舒晚眼底閃過一絲冷漠,而後她將如玉叫到跟前來,道:“派人跟著她,不要被她發現,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稟報!”

夜裡,陶舒晚與秦鄴已然吃完晚膳,正坐在軟塌上消食,如玉披著夜色,匆匆趕了進了來,臉色陰沉道:“回公主,玉芙園那邊來報,說肖雅兒晚間想要逃跑,如今已經被我們給抓了回來,現下如何處置?”

陶舒晚手上拿了一本山野精怪的話本,聽到如玉的話,眼睛都沒抬一下,淡淡道:“想不到她這般沉不住氣,本公主不過詐了她一句,真是讓人失望……”

“想必是她已經猜出公主對她有了疑心,所以才想立刻逃跑。”如玉面無表情道。

在肖雅兒沒有逃跑的時候,她本來是十分信任她的,畢竟當時她與林子煦救她的時候,她目光清澈,帶著真心實意的感激,而且在玉芙園生活了這麼久,她也將她當做了自己人。

“將人帶回公主府,跟無影關在一起……”陶舒晚道,“這親姐弟,總要互相見一面的……”

偏院中,肖雅兒與無影被關在如月所居住的屋子中。

如月同如玉,名義上雖然是陶舒晚的丫鬟,但實際上,陶舒晚拿她們二人卻是親姐妹般。

這這院子,也是陶舒晚破例,給二人住的。一來是如玉身懷武藝,總要有一處寬敞的院子練武。

而如月每日又需要研製一些藥物,所以需要地方多曬一些草藥,還有地方放置她的一些物件。

陶舒晚到的時候,無影與肖雅兒正被綁著雙手,頹然的坐在角落裡。

如月的藥爐上正煮著什麼液體,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滿屋子盡是藥草的味道,帶著一點點苦澀的味道。

肖雅兒一見陶舒晚,便默默的跪了下來,隨後又將自己的頭給垂了下來。

“為什麼騙我?”陶舒晚坐在如月給搬得太師椅上,目光沉沉的望著肖雅兒。

肖雅兒神色複雜,又多少帶了一些愧疚,她糾結了半天,低聲道:“妾,實在,是沒有辦法……”

陶舒晚不想聽她那些有的沒的苦衷,只是面無表情道:“將你所知道的,全數交代清楚。”

肖雅兒斂眸,壓下心中一片苦澀,輕輕柔柔的苦笑一聲,這才道:“無影,確實是妾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可妾知道的時間,比公主知道的,並未早多長時間……”

原來肖雅兒並不是被髮賣之後成了逃奴,而是在發賣途中,有一神秘人,將她買了下來,然後帶回去撫養。

她還未曾入玉芙園之前,才剛剛知道她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弟弟,成了有名的採花賊無影,如今被平西王控制,在平西王手底下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