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的失手著實給眾人打了個措手不及的意外,曲清染不信邪的還想再試一次,然而卿子燁卻阻止了她,一言不發的轉身回到了客棧大堂裡。

面對自家師妹用一副“求解釋”的目光盯著自己看,柏未央只好提醒她。

在卿子燁看來,連文素這樣的專業人員都沒能拔除安樂王下的血魂咒,那靠他們幾個就更沒什麼希望了,這其中也許固然有文素力不從心的原因在裡面,但更多的卻是證明了此等邪咒的威力等級不同以往,絕對不是他們這些門外漢可以徹底根除的那種級別。

這個時候就不要硬扛著,該服軟還是要服軟的。

正如同柏未央所說,卿子燁立刻就開啟了千里傳音的水鏡。

術業有專攻,針對這種情況,卿子燁自然是第一時間彙報到了晁悅那裡。

當文素得知晁悅要和她說兩句的時候,她真想給卿子燁丟幾個白眼過去。

到底是男主啊,這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讓晁悅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別的文素不敢說,但是她很肯定自家這個護短到是非不分的親親師父絕逼會在心裡暗搓搓的給閬風巔記上一筆。

如果卿子燁太過耿直,沒準連紫翠堂和玉英宮都得算上。

看見水鏡裡晁悅的映像時,文素激動地差點摳破了自個兒的手掌心。

明明離開師父身邊也沒多久,可她真的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歡喜。

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臉部表情,文素扯開了暖暖的笑容,就像平日裡她和晁悅問安時那樣。

“師父,我錯了。”

上來就先認錯,別的都不重要!

水鏡裡的晁悅面無表情,用一種緊迫盯人的目光盯著看了文素許久,直到愛徒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她終是嘆了口氣,回應道:“原來你也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就好。小莫家的徒弟都跟我說了,你們一個兩個…啊!膽子也真夠大的,跑到人家的地盤上去撒野,怎麼沒作死你們這群缺心眼兒的?!”

一番無差別攻擊訓得所有人低頭做“乖巧”狀。

文素的下巴都要貼到胸口上去了,但她並不是羞愧,而是暗爽到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系統。

——這就對了嘛~大家都是一個戰壕的,也許同甘沒有幾次,但是共苦一次也別落下!

晁悅半分不歇把眾人先訓了半盞茶的時間,期間沒人敢吱上一聲,誰讓她是師叔祖呢?在崑崙八派裡排輩分那也是一個唾沫一個釘,哪家弟子敢不服,自家的掌門先第一個滅了他。

終於在晁悅分神喝了口茶的功夫,文素趕緊把問題先問清楚了。

“師父,淨化法陣無法徹底拔除血魂咒,是我哪裡做的不對嗎?”

晁悅聞言,慢慢將手中的茶盞放下。

和剛剛家長教訓熊孩子似的氛圍不同,她屈起手指在桌上輕叩兩聲,回答她:“哪裡都對,你只是少放了一點東西。”

“少放了?”文素立刻皺起眉,仔細回憶著自己剛剛在佈設淨化陣時的每一個步驟。

晁悅一眼就看得出愛徒在琢磨什麼,頭一歪,淡淡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么兒,那鬼妖血藤和凡人融為一體,修煉多年,又吸收了這麼多的冤魂戾氣,那麼由它刻下的邪咒必然也是極其陰厲的。你的淨化法陣不能徹底拔除的原因就在這裡,極陰之氣還需要至陽調和。”

晁悅又喝了口茶,補充道:“去尋一對陰陽玉玦。”

“陰陽玉玦?”

兩道異口同聲的驚呼聲。

眾人轉頭看向了表情神同步的許青讓和柏未央,真不愧是隊伍裡行走的百科全書,這兩人總是知道很多莫名其妙的“常識”。

許青讓看了眼曲清染,開口為眾人解惑:“陰陽玉玦,似玉非玉。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是什麼,不過聽世人傳言,陰陽玉玦一開始是生長於一塊,需要上千年甚至更久才能形成玉石之形。玉玦分左右,左為陽,右為陰。據說在形成玉石之後再於地下埋藏上千年,待玉髓成精,就可以取出來食用。”

“正是如此,我還聽說當陰陽玉玦感受到極盛的陽氣與陰氣時,便會激發出靈性,若是隻觸碰一邊或是陰陽互換,就變得毫無用處了。”

真·孤陋寡聞·眾人內心OS:所以你兩到底是聽誰說的?!!

柏未央補充完最後兩句後,晁悅忽然間輕笑一聲,她抱臂靠在了椅背上,笑意盎然的目光從一眾年輕弟子的臉上飄過,最後著重打量了兩眼許青讓。

“還算不錯~么兒,看來你身邊的人也不是全都沒有腦子嘛,如此一來為師對你的人身安全倒也放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