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也忍不住跟著嘆氣,這哪是一個“可憐”就能概括的?陳賴氏雖然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但也不是什麼五大三粗的好像老嬤嬤一樣的醜女。說穿了就是一張普通的大眾臉,是萬千平凡女性中較為清秀可人的一個。

跟了陳虎想來也不是她的本意,不過看在對方有錢,嫁就嫁唄。奈何陳虎不是個良人也就罷了,居然還是個隱性的蛇精病。文素之前在給她療傷的時候就發現了陳賴氏身上除了新傷還有不少舊痕,可見這陳虎打起女人來倒是半點不手軟。

再看看他這幹出來的事兒,許青讓雖然說得簡單,但被各種宅鬥、宮鬥小說浸淫過的文素一聽就覺出貓膩來了。陳虎到底還是有些腦子的,他在許青讓身上栽了個大跟頭,也知道南風館現在有官府的照顧,於是直截了當把魔爪伸向了剛剛恢復白身的許青讓。

連抓了陳賴氏過來也是有預謀,除了打一頓洩氣外,最重要的就是利用她陷害許青讓。他給陳賴氏和許青讓下*,只要這兩人滾在了一起,他陳虎就能搖身一變,從害人者變成受害人。自己的老婆紅杏出牆,和許青讓苟合,那結局肯定就是女的沉塘,男的坐牢,嚴重點指不定能上升到強姦或者淫*女。

許青讓便是不死都毀了一生的出路,而這個一心念著其他男人的髮妻也可以弄死後在換個新的,陳虎被打成落水狗了也能謀得出一手好算盤。

“他就是個瘋子!打女人還不算,還想著毀了青讓的一生。”曲清染也不笨,前後一想也就明白了陳虎的打算。

雖然這坑挖的簡單,但是很多時候計策其實不需要有多高明,只要管用就行。

樓上的小丫鬟踩著碎步跑下樓,告知眾人陳賴氏已經沒有大礙了。荀翊聞言點點頭就要去看看,他的藥用下去還不見好那才是真的見鬼了。

當眾人走進房內時,陳賴氏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桌上小口的喝著一碗藥。看見浩浩蕩蕩的人群進來,她也只是虛弱得笑了笑,在看了一眼許青讓後,她仰起頭將剩下的藥汁一飲而盡。

喝過藥的陳賴氏先是向眾人行了一禮,簡單的說了幾句道謝的話後又看向了許青讓。她咬了咬唇,像是勸告一般得說道:“許公子,您還是離開這兒吧。不要留在東觀城了,陳虎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言罷,屋子裡又沉默起來。誰都不可否認陳賴氏說的是事實,陳虎那個人,弄不垮南風館,就想折騰許青讓,再順道弄死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髮妻,如此一箭雙鵰的事都敢做得出來,他會中途放棄才有鬼了。

從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一個疏忽就會發生類似今晚的事情,許青讓在東觀城裡可以說幾乎是寸步難行了。

“不在這裡,我又能去哪兒?天下之大,竟是沒有我許青讓的容身之處了?”

道理誰都懂,可想想總會覺得悲涼。曾經京城那個意氣風發的許家青讓已經死了,如今來了東觀城換了個身份,竟也鬧到待不下去了。許青讓閉了眼,雙手緊緊的握著。

不過這樣低落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太久,就在許青讓說完這話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曲清染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她走到了許青讓的面前站定。

文素看到這一幕,心下不由得暗歎了一聲:終於來了。

曲清染看著許青讓的臉,突然笑得溫柔,她問道:“青讓,我可以這樣喊你嗎?”

許青讓愣了愣,舒展了眉眼點點頭。之前她因為一時著急氣憤,早已這般喊過他的名字,如今又慎重的詢問他的意見。這種被人尊重和關懷的感覺,除了沉璧,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感受到過了。

“那麼青讓,你要不要上崑崙八派,修仙問道?”

沒有拐彎抹角,單刀直入的就問到了重點。除了早就知道劇情的文素和並不是很在意這類瑣事的荀翊,其餘人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沉璧是真的嚇到了。修仙問道,對於普通人來說只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可這染丫頭張口就來,彷彿只要青讓點頭,她就能把他弄進崑崙八派一樣。

曲清悠立刻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有些不可置信得問:“染兒,你在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