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下子,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了吧?犯人…果然還是要速戰速決的好,大長老!”

亞蘭揮手控制著傀儡人將傷重的許青讓抬進大殿,目不斜視的朝著白玉石臺走去,他雙眼灼灼的閃著光,嘴角的弧度十分明顯。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這麼做!亞蘭,放了他!”

文素眼睜睜看著許青讓被抬上了大殿,她慌亂得搖著頭,想要制止悲劇的發生,卻被卿子燁反剪著動彈不得。

“住手!亞蘭,你不能這麼做!你要獻祭,衝我來!”

——不能死!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啊!!

文素的內心瘋狂的喊著,即使痛到了極致,她還在拼命掙扎著,傷口處的血流得更歡快了。

亞蘭低頭看了她一眼,不悅的說道:“本座要怎麼做,輪不到你一個階下囚指指點點。”

他看了看文素身下蔓延開的血跡,心裡想著千萬不能讓她失血過多死了,眼睛卻在文素和許青讓之間來回打轉。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唇角,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忽然間咧嘴哈哈一笑。

“女人,你方才辱罵本座,一定罵得很開心吧?”

亞蘭的眼中暴露出無比邪惡的光芒,透著瘋狂和肆虐,看得文素心裡一突,直覺不妙,果不其然,他放緩了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本座這就送你一份大禮。你不是不讓他死麼?本座現在不但要他死,我還要……”

聲音頓了頓,亞蘭笑容的弧度更大了,就像一匹張著血盆大口的野獸,暴露出他狠毒的獠牙。

“讓你親眼看著他去死!”

被亞蘭的狠毒驚詫到的文素狠狠抬頭看向那個不過十二三的半大孩子,他的臉上只有戲謔的笑容,彷彿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麼的殘忍至極。

他吹奏著骨笛,操縱著沒有意識的卿子燁將文素從地上拎起,帶上了大殿,帶上了臺階,就在白玉石臺旁將她死死押著,為了逼迫文素全程觀看,她的下巴被人狠狠捏住,正對著白玉石臺的方向,一旦她把視線轉移,立刻就會傳來荀翊痛苦的悶哼聲,那一劍又一劍刺入血肉的聲響,逼迫著她向敵人低頭妥協。

白玉石臺上,獻祭法陣還在散發著邪惡的紅光,似乎在等待著吞噬誰的性命。傀儡們像之前對付荀翊一樣,將傷重的許青讓給死死摁在了石臺上,鮮血很快蔓延開來,獻祭法陣上的紅光越來越強盛。

許青讓痛苦的*著,他的手腳和身體被獻祭法陣上出現的紅色光線給束縛著,光線越勒越緊,深深陷入了他的皮肉中,彷彿在吸食著他的鮮血,他的臉色越來越慘白,明明痛苦到了極點,卻根本沒有求饒的意願,他甚至還瞪著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盯著亞蘭,似乎要將這個仇人深深印刻在他的眼中。

“住手!快住手!他會死的!”

文素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她不知道該怎麼做,不知道還能在說些什麼,似乎除了無力地懇求外,她再無一絲反抗的力氣。

亞蘭興致很好的觀看著眼前的一幕,這不是他第一次做獻祭生魂以達到控制傀儡人目的的事情,但不得不說,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獻祭也是一件令人無比愉悅有趣的事情。

身旁的親信遞來一個紅木托盤,他掀開蓋著的紅布,從紅木托盤上拿起一個造型獨特的匕首。匕首刀柄上有一個骷髏,很精緻,栩栩如生,骷髏的眼中閃爍著紅光,看得人毛骨悚然。

他把匕首放在長袍上擦了擦,一邊說道:“是不是很痛苦?本座來幫你一把可好?”

他說著,走上了白玉石臺旁,本來最後一個步驟可以讓大長老代替的,但這一回,他想親自動手。

躺在石臺上的許青讓已經奄奄一息,他的血似乎都被獻祭法陣吸光了,隱約可見皮肉之下的骨骼,原本充滿了活力的軀體,此刻已經無法動彈。

他沒有看向朝他走來的亞蘭,而是看向了一旁被迫觀看他死亡全過程的文素,他的眼中,沒有責怪,沒有後悔,反而還透露出隱隱的安慰和歉意,彷彿在為了沒有成功救援到大家而感到遺憾。

這時亞蘭已經走到石臺的一邊,看了看閃著冰冷光芒的匕首,看了看虛弱的許青讓,這男人或許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都不會看他一眼,這樣也好,那些憤怒的,憎恨的,怨懟的目光,他早就看膩了。

他擺動著匕首,忽然間便以刀尖朝下的方式緊緊握住,移動手臂,他把匕首,對準了許青讓的心臟位置。

“不…不要啊……”

文素的聲音已經顫抖的不像話,斷斷續續的,聲不成聲,調不成調,她死死盯著青年慘白的面容,他蠕動著嘴唇,好像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