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當事人的三個姑娘本來就牽涉其中,各有各的想法,所以她們都默契的一聲不吭,安安靜靜的坐在原地等著對面的回答。

而第一個舉手發言的人,是卿子燁。

他的答案和他的脾性真的是如出一轍,完完全全的一個“實在人”,他皺眉略略思索了一下,就抬頭說道:“我自小便長在閬風巔,並沒有什麼親生兄弟姊妹,即便有,他們與同門之間也沒有任何可比性,所以那個假設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聽聽,聽聽,多麼現實的一個男人!

第二個發言的人是許青讓,他的答案和卿子燁有些大同小異,而且他已經用過往的親身經歷證明了他的選擇。

“我和子燁兄的想法差不離,因為我只有家族裡的兄弟姐妹,雖然現在已經……唔,如果硬要說的話,能算得上是我同門的人,也就只有那些學院裡苦讀的同窗舊友了吧?不過顯然,這人世間總是落井下石易,雪中送炭難。”

這話說得全場空氣就是一靜,反而作為當事人的許青讓是最淡定的。

這TM還怎麼聊啊?!(╯‵□′╯︵┻━┻

柏未央乾咳了兩聲,試圖用自己的答案來活躍一下氣氛。

該說不愧是原著裡的男配,正劇裡的中央空調暖男麼?柏未央的回答就和他的人一樣,很圓滑,也很全面,屬於那種“話全讓你給說了”的那種模式。

他說:“清染師妹的這個問題,答案應該是不固定的才是,如果一定要這樣假設的話,那答案真的是太多了。在同樣遇到危險的情況下,如果我的兄弟姐妹不會武功的話,那麼顯然是先救兄弟姐妹的,畢竟同門有武功,自保一兩息的時間不是問題;相反,如果我的兄弟姐妹也會武功,那麼就是誰離危險最近,就先救誰;如果條件再吹毛求疵一點的話,危險是同時來臨的,那麼我的決定是,和大家同進退!”

最後一番話被他說出了一種豪情壯志的感覺,但文素並不覺得他虛假,柏未央的人設確實有些誰都暖的渣渣屬性,但他的人品也是毋庸置疑的,他說同進退,就一定不會撇下你先跑。

柏未央的回答算是相對完整的一個“標準答案”了,他的話總結起來就是三個字——看!情!況!

本來只是想借別人的口讓曲清悠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麼偏激的曲清染沒有想到對面的男同胞們竟然真的在正兒八經的思考這個問題,而且他們的回答也基本和他們本身的個性和經歷息息相關。

不過總體來說,他們的思路大致對文素和曲清染這邊是有利的,至少現在還沒有一個人會直截了當的表示:不論在何種情況下,都應該以血緣至親為重。

一旁的寂殊寒慵懶的靠坐在一個木箱子邊,由於他身下墊著毛絨絨的獸皮,一直鋪到了他的腳邊,所以哪怕這會兒他坐在野外的破舊屋頂上,也硬生生給他躺出一種身在豪華宮殿裡的感覺。

文素看了看那張獸皮,沒瞧出來是什麼動物,但是光看那個毛,都覺得應該是萬分舒適的,也不曉得他是從哪兒扒拉出來的皮毛,後來文素才從荀翊那裡得知,這個任性的男主在出發前就帶了好多皮毛毯子當床單,簡直是壕無人性!!

寂殊寒把玩著手裡的一根枯草,尖尖的葉子已經發黃,他雙手交叉背在腦後,似乎對這個問題的答案無比的糾結,那難以抉擇的模樣讓曲清染忍不住出聲問道:“有這麼難回答麼?”

誰曾想對方還真的點了點頭,說道:“真的很難啊,不過未央兄說得挺全面的,我就跟他一樣吧。”

什麼叫跟他一樣吧!

曲清染抽抽嘴角,拼命忍住想打人的衝動,萬分嫌棄的懟他:“呵呵,都這麼大個人了,你連這點主見都沒有嗎?”

話落,寂殊寒偏過頭去,一雙鳳目正好對上了曲清染嫌棄的目光,那涼涼的眼神,連一旁的文素都注意到了,那是一種寂靜到荒涼的眼神,彷彿這個世界不過是一個死物,徒留下灰暗的空間。

“主見麼?嘖~這還需要什麼主見不成?要我說,這事兒就是因人而異的。沒聽見青讓和子燁兄說的麼?他們一個沒有同門,一個沒有親人,這樣的假設根本就毫無意義,所以對我來說也是一樣。我的族人成天見就想的怎麼踩著我上位,至於我的同門,大概就在想,怎麼從我手裡挖出更大的利潤吧?畢竟商人麼,總是利益至上的。所以你現在問我,要救誰?唔~我只救我自己行不行?”

這真是……簡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