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把所有的福氣都用在了這一天,她曬藥材正曬得好好的,恍惚間似乎聽見了有人走進來的腳步聲。

原本小真真還以為是上門求醫的病人,頭也不回的招呼了兩句,結果話沒說完轉過身來後,她只覺得眼前突然看見了一片春意盎然,就連香雪嶺上開滿山頭的木荷花比之眼前的場景也要遜色十分!

寂殊寒勾唇笑了笑,豔色傾城的姿容把小真真晃的是眼花繚亂,徹底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在心底暗暗點頭,這才是看見他後最正確的反應嘛~

所以說曲清染那個小丫頭肯定是個異類吧?是吧是吧?

跟在後面進門的許青讓見狀搖了搖頭,這個寂殊寒雖然見識不俗,也頗有才氣,但就像曲清染和文素說的那樣,骨子裡其實還是個混不吝的,連這麼小的孩子都要勾搭勾搭,是深怕別人不知道他那狐媚人的本事都能趕超歷史上有名的幾個妖妃了吧?

和荀翊對望了一眼後,他整了整手裡的盒子,那是他們剛剛上街買的一副頭面,用來給文素和曲清染撐場面用的。

荀翊一把勾住寂殊寒的脖子毫不憐惜的把他往後拖,差點沒把寂殊寒給勒得背過氣去。小真真本來還想制止一下的,被後一腳竄上來的許青讓又給迷了眼。

她聽見了什麼嗎?哦~那是天籟之音。

被美男哄了兩句就徹底變成迷妹的小真真,眼睛都變成了閃閃發光的五角星,bling bling亮著光,小臉蛋兒紅彤彤的,那扭捏不已的小女兒嬌態看得人雞皮疙瘩都落了一地。

一問,原來是見到來找文素和曲清染的三位公子,能來找她們的還能有誰?除了荀翊那三隻也沒有別人了,至於到底是哪個讓小真真一副情竇初開的模樣,眾人一走進問診大堂就看得分明——

許青讓很是有禮的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視的捧著茶杯自斟自飲;荀翊煞有介事的站在曬著藥草的竹篩架子前又是打量又是細聞,好似在評估著藥草的好壞;只有穿著一身騷包基佬紫的寂殊寒,手持玉扇,正看著杏林堂裡掛著的唯一一副對聯。

當小真真出現的時候,他還回過頭來對著眾女的方向笑了一笑,頓時讓人恍惚間有種百花齊綻的錯覺,那眉眼含春的樣子,換個地點就是在明晃晃的勾引未成年少女!

這要是讓寂殊寒知道此刻他友善的笑意被那兩姑娘不約而同的曲解成這幅模樣,他非得當場跳腳不可。

老子是在對曲清染笑好嘛?!有本事你倒是上鉤啊!

“寂殊寒,控制一下自己好嗎?別無時無刻的都在發春,明明夏天都已經過去了。”

曲清染不負眾望的擋在了被迷惑的已經眼花繚亂的小真真面前,那義正言辭的模樣讓寂殊寒恨得咬牙切齒。

若是在場沒有第三人,他一定會撲上去先咬死這個嘴上沒把門的死丫頭!

基本只要男女主一對上,那就是妥妥的針尖對麥芒,寂殊寒這回被曲清染氣得不輕,許青讓見狀不妙,立刻上去勸說,好歹買頭面的銀子還是他出的,總不能叫人出錢出力還落不著好吧?

場面一時間有些混亂,文素見準男配都去勸架了,索性也不去摻和,倒是白晶晶好奇得湊近她耳邊,很是八卦的問道:“阿素,哪個才是染染的真命天子?我怎麼瞧著那兩個公子似乎都有戲呢?”

聽了白晶晶的問話,文素下意識地覺著心裡一咯噔。

許青讓和曲清染本就給人一種郎才女貌之感,事實上這兩人的關係也一直都不錯,就差沒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了。而她也已經很努力的在拉遠曲清染和寂殊寒之間的聯絡,可怎麼落到外人眼裡還是會給人一種“歡喜冤家”的錯覺?

“不曉得呢,感情這種事,還是順其自然吧,旁人也說不了什麼。”

文素儘量語氣平淡的解說著,事實上她的內心裡總有些不太平靜,平日裡看男女主吵架都快成日常任務之一了,且每次都是不歡而散,這讓文素並沒有察覺到什麼危機感,甚至成了見怪不怪的一種習慣。

如今被白晶晶今日這麼一提醒,再看過去時,還真讓她覺出那麼點味道來了。

雖然曲清染和寂殊寒幾乎天天吵,但二人已經從一開始的明朝暗諷升級為人身攻擊,別看這話裡話外都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感覺,沒準這兩貨的感情就是這樣掐出來的。

心底有一瞬間覺得拔涼拔涼,文素不由得快步走到桌邊想要喝一杯水壓壓驚,看也不看就舀起一隻還有半杯水的茶盞就要往唇邊送,還沒碰到杯沿就被橫穿出來的一條手臂給截了胡。

文素順著杯子被拿走的方向轉頭看去,只見荀翊搶過茶盞後開啟杯蓋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將杯子放回了桌上,又拿起另一隻一模一樣的白瓷茶盞給她,小聲嘀咕道:“看都不看就要喝,也不怕有人在裡面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