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們三人拐過一座巨石,正巧看見了一窩受傷的玄門弟子們在那兒或坐或躺的包紮療傷,看那情形頗有種受災後的難民營的模樣,激得文素一用力將跨出去半步的荀翊又給拽了回來。

她頭一轉對上了曲清染的目光,顯然她們二人又想到一塊兒去了。

“怎麼……”

“噓。”

剛吐出兩個字來的荀翊猛地被文素壓在巨石上,那隻素雪如玉的手捂住他的雙唇,近的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如緞的肌膚和沁人心脾的幽冷香氣在鼻尖縈繞,好懸沒把荀翊刺激得想要舌頭來舔舔那片柔嫩的掌心。

絲毫沒發現自己正用一種“壁咚”的姿勢壓住荀翊的文素,還在繼續和曲清染小聲的討論著。剛那一眼瞄過去,雖然就看到少許的幾人,可她還是看清楚了,那邊的玄門弟子基本都受了傷,或輕或重,臉色不太好,連身上衣袍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損壞。

曲清染倒是額外看見了曲清悠和柏未央,顯然他們的本領要高上許多,暫時沒發現什麼受傷的痕跡,但是身上顯然比昨日更加狼狽了,衣裳上有明顯的破碎和劃痕,妖血也必不可免的濺了一身。跟他們一比,他們仨就是剛剛郊遊回來的公子小姐,如果就這麼走出來,還不知道要被編排成什麼模樣了。

二人迅速一商量,互看一眼點點頭,文素伸手把還在懵逼中的荀翊給拖了過去。

角落裡,只聽得這樣一小段對話和時不時傳來的一點點布料撕裂聲。

“這是要作甚?”

“別囉嗦,躺下!”

“……”

“發什麼愣啊?!”

“哎喲你幫他一把,別墨跡了。”

呲啦呲啦、呲啦呲啦………

一名玄門女弟子剛好包紮完一個師弟的傷口,正在為沒有乾淨的布料皺眉呢,一塊乾淨的帕子就遞到她的眼前來,女弟子一抬頭,看見的,正是有些灰頭土臉的曲清染和文素、荀翊三人。

“清悠姑娘!清悠姑娘!你的妹妹回來了!謝謝你啊~”

那女弟子十分高興的接過手帕,一邊高聲招呼著曲清悠,一邊忙不迭的撕開手帕給人包紮,當文素聽到她後面說到的“謝謝”時,她忽然有些歉疚感,說到底如果她們當時也在場的話,或許這些弟子們有一大半都不會受傷了。

聽到呼喊的曲清悠快步走來,在看見自家妹妹同樣頗狼狽的模樣後,她鬆了口氣,也許在外人看來,這是個擔憂自家妹妹安危,發現妹妹無事後放心的表現,可只有曲清悠自己知道,她根本不是為了這個原因。

似乎又想起了昨日的事情,曲清悠只是彎了彎唇角,說了句“沒事就好”,跟著又四處幫忙給人療傷去了。

曲清染見狀,對著文素聳了下肩膀,表示無奈,文素也嘆息一口搖搖頭,女主不配合,這姑娘也別湊上去刷仇恨值了,免得再加深什麼誤會就不好了。

同樣留守在原地的還有柏未央,當他看見文素幾人的時候,她們都已經開始幫著在給那些弟子們療傷包紮了,不期然的望了望曲清悠的方向,顯然曲清染她們迴歸的事情,曲清悠並沒有這個打算跟任何人提起,卻不知她是認為沒有必要,還是別的什麼理由了。

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呀?這到底是怎麼了?

若有所思的看著曲清悠背影的柏未央很有一種憂鬱王子的氣息,彷彿深愛的人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

至少在曲清染看來,就是這樣的一幕畫面,她捅了下文素的胳膊,努努嘴輕聲說:“素素,你瞧未央師兄現在的樣子。”

“怎麼?”文素依言扭過頭去張望,曲清染順勢貼近了她臉,狡黠地笑了:“像不像一座望夫石?哦不對,是望婦石。”

“噗~”文素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不過聲音很小,也沒引起誰的注意。

曲清染的比喻其實並不恰當,姑且不論柏未央這樣望著曲清悠到底是在想什麼,但她非常肯定這其中內容十之八九都不會是什麼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