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離開了雙溪鎮,大家露宿野外的時候便多了起來,一方面是因為方圓百里並沒有什麼大的城鎮,只偶爾能路過一兩個小農村;另一方面,自從到達了湘江山附近,這兒的妖魔鬼怪似乎格外的高智商,修為最低的也差不多有近百年的功力。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些小嘍囉的襲擊目標相當明確,就是衝著曲清悠的純陰之體來的。卿子燁的盛陽體不是沒遭惦記過,只是柿子要挑軟的捏,小妖怪們明顯將這個道理給貫徹到底了。

自從第一次借宿一個農家,被妖怪組團偷襲了之後,眾人再路過有人煙的地方也沒敢輕易去借宿了,於是頻頻露宿野外的日子也跟著多了起來。

這一日清晨,荀翊正施展著仙術將身上打理乾淨,就算睡在荒郊野外,也不能真的把自己搞得像個野人,虧待誰也不能虧待了自己。這個毛病還是他從文素二人那裡學來的,許青讓曾一度好奇過,不是說他們是下山修行歷練的麼?這麼講究不算錯了規矩?

哪知文素和曲清染聽了這話,倒是你一言我一語的給他兩重新整理了一下三觀。

誰說修行就等於吃苦了呢?

哪怕現在就地讓她兩來個泥打滾也其實沒什麼的,如果沒有條件,或許她們還會猶豫一下,可是既然有這個條件,又何必把自己搞得一副悽悽慘慘慼戚的模樣?受了苦受了累,自己知道就行,搞得那麼張揚有必要麼?難不成還想給誰看?

一番歪理不僅帶壞了荀翊和許青讓,甚至連卿子燁這幾個“好學生”都莫名的覺得有道理,這讓一旁看戲的寂殊寒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是誰跟他說修仙弟子都是一個個金石不開的老頑固?他非一巴掌抽上去不可。

這哪裡還是老頑固?簡直就是兩個滑不留手的文化流氓!

文素走近來,裝作在自己的包裹裡找著什麼東西的樣子,一面不動聲色的將新畫好的高階隱息符塞進了荀翊的手裡,然後極其小聲的叮囑道:“給我一張不剩的貼滿全身,要是被哪個不長眼的小妖發現了你,到時候可別怨我說沒幫著你遮掩一二。”

說完就拿出一張乾淨的細棉布來,又回到了曲清染身邊,就著她用法術喚來的淨水擦了擦臉和長髮。

荀翊沒吭聲,只安靜的將一大疊新制的符籙貼進了內衫當中,至於那些還沒有完全失效的隱息符,則被他一張張疊好,收在了他的青木囊裡,和他那些珍貴的瓶瓶罐罐放在了一起。

圓圓安靜的瞄了一眼自家主人認真而又妥帖的模樣,雖然它不太懂荀翊這麼做為了什麼,但它非常清楚,要不是有文素那不要錢似的隱息符貼滿了他全身,再加上它本身的火屬性壓制,那群小妖妥妥就要衝著荀翊過來了。

唉…說起來,它都好久沒和文素親近過了呢~真懷念她柔軟的懷抱和那好聞的冷香。

荀翊轉頭就看見圓圓吊著三角眼在那兒不知惆帳著什麼,一把將它塞進靈獸囊裡,輕聲安撫了句:“乖~夏天都快過去了,你怎麼還在發春?”

被粗魯的攆進靈獸囊的圓圓無聲的咆哮著:你才發春!你全家都發春!

出發前,卿子燁難得召集了眾人進行一番商討,而討論的核心,正是曲清悠。

“你是說,找到那個灝月玄晶,來遮掩悠兒的體質?”

文素聽了卿子燁前面的論調,再一次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

這就是主角的待遇啊~缺什麼就給她來什麼。

她倒是在書籍中有看過關於灝月玄晶的記載,和那陰陽玉玦一樣,都是遺落在人世間的一個法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