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越想越是心痛的曲清悠,在看到宋易安一臉不屑的拒絕跟卿子燁好好交流的嘴臉後,心中的怒火猛然間燒了起來,她分辨不清自己的恨意從何而來。

直到宋易安一揮袖子,對卿子燁斥了一聲:“少來這套!別在我面前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臉孔!你現在在這裡為那宋青竹打抱不平,終有一日當你痛失所愛,我倒想看看是否還有人會來可憐可憐你!”

話音剛落,卿子燁感到身後一陣輕風掠起,一道殘影閃過眼前,宋易安突然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擊飛了幾丈遠。

眾人定睛一看,曲清悠不知何時拿出了流雲飛雪劍,剛剛正是她一掌將宋易安給打飛了老遠。她的周身劍氣凌厲,眼睛沒瞎的都看出來她生氣了。

文素暗暗嘖了一聲,當事人都沒委屈,她倒是先怒了起來。

“宋易安,你莫要得寸進尺!”

曲清悠手持雙劍,劍氣在四周飛舞著,大有宋易安再敢多嘴一句就削了他的威脅感。

而宋易安並不懼怕,他捂著被傷到的胸口艱難的坐起身子,嘲諷著笑了笑:“我當崑崙八派的修仙弟子有多正氣凜然,原來也不過爾爾,什麼公平正義?我呸!從頭至尾,你是最護著那宋青竹和柳映雪的女人,把你那點可笑的慈悲留給他們去,我不需要!有膽子你便殺了我!你當我眼瞎看不出你那點小女兒的心思?可惜了,你愛的人永遠……”

“給我住口!”

顯然宋易安的話字字句句都戳到了曲清悠的心坎兒上,尤其最後一句話更是直接點燃了曲清悠的*桶,氣得她揮起劍刃就向宋易安劈了過來。

“哄”一聲響動,曲清悠的劍氣被另一道火焰包裹著的靈氣給打散了。

在煙霧濛濛中,曲清悠瞪著一雙美目,看著擋在她面前的兩人——曲清染手持著鳳梧劍站在曲清悠的對面,額前的髮絲在餘波中搖晃,而剛剛抵擋住她劍氣的真凰之火,正是曲清染髮出的;文素立在一旁,撐著的相思傘翩然翻轉又靜靜靠在她的肩頭,可見剛剛正是她開啟了相思傘來防禦兩道劍氣碰撞炸裂的氣流。

至於她們身後的宋易安,正完好無損得翹起嘴角看著她,彷彿在嘲諷著什麼。

曲清悠緊緊咬著貝齒,手裡的雙劍越握越緊,不知道為何,她心中竟冒出一股“果然如此”的念頭來。

果然什麼?曲清悠沒有細想,她此刻只能憤恨的看著兩道纖細的背影轉過身去,一翠一藍兩個顏色是那樣的和睦,彷彿多年之前在試煉路口處她也同樣看著那兩個人相攜而去的身影,深深刺痛了她身為親姐的那顆心。

曲清染不想再耽擱下去了,這大概是頭一回,她和曲清悠站到了對立面上,這還真是值得紀念的歷史性一刻。

文素已經蹲下身子,神色認真的問:“宋公子,你之前還沒有回答我呢,有什麼打算?”

語氣稀鬆平常的好似在話著家常,曲清染也蹲了下來,雙手撐著下巴,一副認真聽講的好學生樣。

宋易安慢慢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他閉上眼睛喃喃自語般問:“你們是不是也覺得我很蠢?”

“那當然了,”寂殊寒不知道何時也湊了過來,這種嚴肅的時候他卻嬉皮笑臉著道:“蠢到你這個境界簡直是少有呢,不過一個女人罷了,送你兩個字——活該。”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曲清染忍無可忍的衝著寂殊寒的小腿骨上就是一記敲打,直把他疼的齜牙咧嘴,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落井下石!

然而,她還是頗為贊同的說道:“宋公子,該放下的執念就放下吧,被這些怨恨糾纏了這麼些年,已經夠了,真的~”

“呵呵~”宋易安苦笑捂著臉道:“是啊,是我放不下對柳映雪的痴纏,才會痛苦了這麼久,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