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文素慢慢收斂了剛剛還露出的些許笑意,緩緩站直了身體,但依舊雙手抱臂直視前方,聲音包含著微微的涼意。

但凡稍微敏感一點的人,這會兒都能感覺到文素的態度和剛剛不一樣了,如果說之前還只是*,那麼現在,她渾身上下隱隱散發出的,就是上輩者的威嚴氣勢了。

“……如果我非要懲處他二人,你又待如何?”

文素面無表情的說出這一句話來,其實心底早就嗨翻了天。

這種惡毒女配專有的臺詞,她有生之年終於說出來一回了!不得不承認,真的有點爽歪歪的感覺。

君不見,古往今來多少配角炮灰都死在惡毒狠心之上,而她終於也撈到一次當“惡人”的機會了。

“我知道的,文素。”

曲清悠忽然深吸了一口氣,以一種大無畏的奉獻精神說道:“你無非就是為了染兒罷了,如此三番四次的為難於我不就是想為她出頭麼?不過是因為許青讓當時的那一劍是被我所傷,可我還是那句話,我也是被人操縱的,重傷許青讓的事情我毫不知情,也實屬無奈,如果你覺得這不算理由,那就請你看在我們以往的情分上,只懲罰我一人便是,不要再為難子燁師兄和未央師兄了。”

說罷,曲清悠又大義凜然的往前走了一步,胳膊一伸,如同母雞護崽一樣將卿子燁和柏未央雙雙攬在了她的保護之下。

看到她的動作,文素眼角直抽抽,這種活像惡霸要強搶*的即視感是怎麼回事啊?不但她在心底暗暗吐糟著,就連在她身後看了許久的荀翊都聽了想打人。

“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他暗自嘟囔著,聲音雖然輕,但還是落入了文素的耳中。

文素忍不住咧了咧嘴角,可不就是亂七八糟麼?

你跟她說東,她跟你講西;你跟她說打狗,她跟你說罵雞。

曲清悠這四兩撥千斤外加轉移話題重心的本事也是沒誰了,硬是把一場對峙的局面生生搞成了她在仗勢欺人的模樣,那她若是不配合,豈不是辜負了曲清悠的一片好意?

“呵~以往的情分?曲清悠,我是真的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你真的是個挺不知所謂的人。”

文素撥了撥自己的長髮,既然曲清悠這麼喜歡歪樓,那她就幫她歪得更徹底一點好了。

“你什麼意思?”

曲清悠沒料到文素的不接招,只是聽了她的話,後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文素抬腳向曲清悠走近,兩個人面對面直到差不多隻剩下一拳的距離她才停了下來,也只有在靠近的這個時候,她的身高優勢才能體現的淋漓盡致。

比如現在,高出曲清悠半個頭的文素居高臨下的看著曲清悠,帶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煞有介事的說道:“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重傷同門這件事情我要不要懲罰子燁和未央,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還想為他們說情?曲清悠,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別忘記你自個兒手上都還揹負著一條人命呢,現在還想替了子燁和未央的罪過?這三罪並罰的後果,我且問你一句,你可承受的起?”

大約是文素的口氣太過陰鷙,曲清悠當即就要炸毛,她猛地抬起頭看向文素的眼睛,剛憋出來一個“我!”字,就被文素一揮手給打斷了。

“先別急著爭辯,聽我說完。”

她撂下這番話,開始圍著曲清悠一邊打轉,一邊慢條斯理的開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