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帶走了?”

殷祁捏著新酒盞把玩著,臉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旁的融嶽躬身點頭道:“是的,帶走了,細心呵護著,唯恐半點不周到。”

想起剛剛幽影衛傳來的訊息,融嶽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見過傻的,沒見過這麼傻的了。

“呵~如此甚好。”

殷祁可管不了那麼多,將手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扣,他撐著半邊臉,斜睨了一眼融嶽,又問:“之前吩咐你去辦的事情,都妥帖了?”

漫漫妖生太過無趣了,他難得有心情安排了一出大戲,可不能半途出了什麼岔子叫人掃興。

融嶽心知殷祁問的是什麼,更加恭敬的點頭道:“是,全都安排妥當了。再多圍剿幾次,那三個崑崙八派的弟子們也該差不多上鉤了。”

“行了,幫本尊盯緊著些。”

“是!”

融嶽的辦事能力,殷祁還是很放心的,他既然說妥當了,他只需要隔岸觀火便是,於是殷祁甩了甩袖子,直接往滄瀾樓後的湯池走去,遠遠的還能聽見他的聲音傳入耳中。

“趕緊把屋子裡那些東西全給撤了!本尊看了就噁心。”

聽了這番話的融嶽忍不住搖了搖頭,他家尊上恐怕是越活越回去了,明知道自己厭惡女人,還非得為了逼真效果把那仙門女弟子往自己的榻上送,這不是給自己添堵是什麼?

暗暗吐糟了一下殷祁的自作孽,融嶽還是趕緊揮了揮手,指揮著一眾妖僕趕在殷祁沐浴完之前把他的房間都煥然一新的打掃個乾淨。

視線調轉回文素那邊,為了能安全救回曲清染,文素和荀翊以僕人的身份跟在寂殊寒身後東奔西走了許多天,明面上看起來似乎是很普通人情往來,實際上寂殊寒就是在安排眼線去調查結果。

然而這許多天排查下來,結論都是一無所獲,文素倒是因為這一頓又一頓的宴請徹底見識到了寂殊寒的商人本質,該說他不愧是能坐上城主之位的男人嗎?滄堺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家幾乎都跟他有交情,各種大小產業,明裡暗裡的全都有他的份兒,怪不得這眼線們一查一個準,簡直快趕上專業特工了,堪稱無孔不入。

“你說他到底在想什麼?忙了這些天,連小染的一點兒訊息都沒有,我都要懷疑小染是不是已經被那個神秘人給轉移了。”

文素沒好氣的抱怨著,抬頭看了一眼樓上,風吹起紗簾,女子吳儂軟語的嬉笑聲不斷從閣樓裡飄蕩出來,夾雜著男子們豪氣放浪的大笑,足可見那是怎樣一副觥籌交錯、醉紙金迷的場景,那嗲聲嗲氣的嬌吟聲,聽得她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這麼做自然有他的打算,你就少操點心吧,他可比你著急得多。”

一旁已經徹底習慣了的荀翊巋然不動的抱臂和她站在一起,樓上的*場面已經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了。

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兩還會跟在寂殊寒後面跟著應酬,從一開始強忍的不適應到最後的麻木,荀翊很是不理解為什麼開放的妖界也要弄一個所謂“青樓”這樣的去處,後來寂殊寒告訴他,妖界人圖的就是個樂子,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青樓在妖界那就是個聚眾*的場所罷了。

兩個人在樓下躲清閒的檔口,樓上的寂殊寒也差不多到了宴會的尾聲,看著身邊已經醉到東倒西歪的妖族,他有些頭疼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這是名單上最後一個在曲清染被綁架當天出過任務的妖族了,然而根據線報所說的內容,這個人也沒有任何的疑點,這對寂殊寒而言,並不是什麼好結果,甚至可以說很糟糕。

因為排除掉名單上所有的可疑人物後,剩下唯二的兩個可疑人選,就是他從一開始就抱有懷疑的妖界守將螭離,以及他的頂頭上峰——妖王殷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