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冷戰(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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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簪子只扎進去了一小半,雖然只是普通的皮肉傷,可是卻是實打實的對準了心臟的位置。
寂殊寒的目光從胸前的髮簪慢慢轉移到曲清染的臉上,儘管那根簪子刺得並不深,卻比一把利刃穿胸而過的痛感還要強大無數倍,痛得他一顆心似乎都不會跳動了。
“為了其他人,你要殺我?是不是我在你心裡,根本什麼都不算?”
寂殊寒低聲的問著,沒有了剛才滅天滅地的恐怖氣場,他就這麼低著頭迎向曲清染的目光,眼神變得十分純粹,純粹的痛苦,純粹的絕望。
明明只等了一會兒,他卻覺得好像過去了一輩子的時間。
曲清染依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定定得看著他,似乎不為所動的樣子,只有細心的文素注意到,她放在身側的另一隻手,已經掐破了自己的掌心,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既如此,那就如你所願吧。”
在一陣長長的安靜後,寂殊寒嘆息般的聲音掠過每個人的耳畔,有種空靈的不似人間的飄忽感,只聽得“咔噠”一聲脆響,他生生折斷了那根紮在他心口的碧玉簪子,猝不及防間用力推開了身前的曲清染,一雙黝黑的瞳孔中閃爍著明明滅滅的光芒,沒有遲疑,他就這麼死死地捂住胸口,頭也不回地衝出門去。
隨著凌亂的腳步從房屋裡消失,直到逐漸遠去再也聽不清晰,剛剛還挺直著背脊倔強到死的曲清染彷彿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主心骨,“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膝蓋與地板碰撞出的清脆聲響,聽得文素都忍不住肉疼。
一旁的荀翊後知後覺的反應道:“糟了,他的傷口!”
到底是曾經的同生共死過的戰友,想到寂殊寒頂著傷勢就這麼直接衝出門的樣子,荀翊急忙忙就想追出去。
“站住!又不是整根簪子都扎進去了,你慌什麼?以他的能力,你還怕他找不到一個幫忙處理傷口的醫館嗎?”
文素連忙喊了一聲,生生扼住了荀翊往外跑的腳步。
他回頭看去,文素已經跪坐在曲清染的身前,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少女慢慢佝僂起的身軀,她彎下腰,幾乎要將自己蜷縮成一團,身子一顫一顫的,彷彿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很快,她膝蓋前的地板上,已經淚溼一片,那個一直倔強著不肯和寂殊寒說上一句話的曲清染,正淚流滿面的跪倒在地,哭得泣不成聲。
文素望著她手裡緊緊握著的半截斷簪,簪首是一朵雕刻成姝零花狀的玉飾,花朵將開未開,含苞待放,正是欲語還休的憐愛模樣,花心那裡是凹陷下去的一個凹槽,原本那裡是用來裝飾各色珠飾當做花蕊的,但現在,那個小小的凹槽裡,正盛放著一滴晶瑩的淚水,折射著哀傷的光芒。
不知怎得,文素忽然間十分肯定的相信,這一滴眼淚,怕是那個高傲的男人,為他心愛的女子流下的第一滴淚水……
前後這麼一折騰,不知不覺間又過去了兩天,原本早就應該出發的日子硬生生往後擱置了許久。
一方面是因為曲清染的狀態實在不適合上路,另一方面就是可憐的躺槍素受了寂殊寒那一掌,怎麼也需要靜養一下。
此時荀翊正坐在桌前細細研磨著幾株藥草,那是給文素溫補受傷的肺腑用的,看了一眼桌上擺著的瓶瓶罐罐,裡面有一大半都是文素專用的傷藥,倒不是他心太大,實在是他意識到這個倒黴催的姑娘受傷的頻率高的有些髮指,他不得不多做幾手準備罷了。
一想起那天寂殊寒毫不留情打傷文素的樣子,荀翊每每想起的時候還是會被氣到怨憤交加,他沒這個膽量欺負自己的女人,於是就把氣撒到他的心上人身上去了,這都叫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