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虞徽幫骷髏找回了其他碎骨。

有些地方接不上,骷髏就自己不知道打哪摸出針線,把自己的骨頭給拼起來。

黑貓也受了些傷,這會也正低頭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小老鼠好像早就習慣了,這會不知道從哪拔出來一些草藥用前爪抱著石頭敲碎了,然後捧著滴著汁的草藥糊在黑貓的傷口上。

拼完骨頭骷髏又去找衣服,可大多都碎了一地,縫不起來了。

骷髏於是坐在那,周身環繞著低落的氣壓:“早知道不來找你了,那衣服可是我最後一身了。”

黑貓懶懶說:“在這又沒人在意你這骷髏架子穿不穿。”

骷髏架子懟它:“你懂個屁。”

虞徽見狀,撕下自己的一截裙角遞給她。

接過布料,骷髏高興了許多:“謝謝啊。”

血啼烏就在一旁,骷髏一直偷偷瞄著。

黑貓尾巴一掃,把血啼烏丟給了虞徽。

虞徽接著,小心翼翼的問:“給我嗎?”

黑貓傲嬌的冷哼一聲,低頭看了一眼正咔哧咔哧的給它糊藥的小老鼠:“是它想給你。”

“謝謝……”虞徽確實需要這血啼烏,沒有推辭,但已經決定以後要想辦法報答黑貓了。

一回頭,就看見骷髏這個原主人眼巴巴的看著她。

虞徽忽然有些心虛,又把血啼烏遞了過去:“那個……對不起啊。”

骷髏也沒想到她會歸還,愣了一下然後擺擺手:“不用給我,我那還有很多呢。”

還有,很多?

那你為什麼為了一株血啼烏眼巴巴追過來找黑貓打架?

骷髏看出她的疑問,自然的說:“為了面子啊。”

好的,這個理由可以。

虞徽不說話了。

黑貓姿態優雅的踱著步,給骷髏潑冷水:“你種那麼多玩意兒有什麼用,幾十年了你不還是骷髏架子一個。”

骷髏少女悠悠嘆口氣:“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我真想把你的毛拔了。”

沒多久,黑貓又轉回洞穴裡睡覺了。

她一走,骷髏少女就湊到虞徽身邊:“你好漂亮啊,你叫什麼名字啊?”

“虞……我叫江魚。”虞徽改口自然,又問骷髏:“你呢?”

“我叫孟然。”還好骷髏少女孟然心思大條,沒有注意她的片刻停頓,她問虞徽:“你是犯了什麼錯被蜀山的人關進來的?”

虞徽看著眼前勉強用破布裹住身體的骷髏,若是血肉尚在,她應該也是一個活潑明豔的少女。

不知道是經歷了什麼。

這樣想著,虞徽答:“我是被誣陷的。”

“你也是被誣陷的啊?”出乎意料的,少女聽了她的話顯然對她更加親近了,甚至主動跟她分享自己的故事:“我當年也是被誣陷的!天殺的師兄殺了師父還汙衊給我,狗師姐也幫著他做偽證!”

骷髏言辭憤憤,虞徽覺得兩個人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於是問了一句:“然後呢?”

“然後?”骷髏停頓了一下,對她歪頭,聲音嬌俏天真:“然後我把那兩個人都活剮啦,他們叫了三天三夜,我師姐死之前都罵不動我了,一直在跟我懺悔認錯。”

漆黑空洞的兩個骷髏看著虞徽,虞徽這一刻後背一寒。

難得在這裡遇到一個還能說話的人類,骷髏話格外多:“誣陷我的人我都殺了,現在我最想殺的只有一個人。”

虞徽問:“誰?”

骷髏下巴開合,語氣冰冷:“蜀山掌門,虞不疑。”

虞徽和敖天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