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徽一僵。

夜無塵收回無妄劍,抬步向這邊走過來。

前方弟子自發給他讓出一條路,夜無塵走到虞徽身前,神色冰冷。

看見他,地上無力躺著的柳筎笙神色一白,掙扎著想向他跪下:“師尊,是弟子無用,害劍陣被破……”

“哪是柳師妹的錯!明明就是虞徽和那個魔修沆瀣一氣!”不等她說完話,周圍弟子紛紛控告道:“神尊!虞徽殘害同門,望您秉公處罰!”

“虞徽協助魔修脫困,定然是早就與魔修勾結了!蜀山劍宗怎麼會有這種弟子。”

“還有之前張闊他們的事,肯定那個魔修也參與了,求戒律堂重審給亡者主持公道!”

他們的聲音太大,蓋過了虞徽幾次想解釋的話語,這一刻彷彿她真的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虞徽咬緊牙,握著赤練劍的手都在顫抖。

敖天早就已經變大護在她身前,衝眼前的人齜牙恐嚇著,不讓他們靠近虞徽。

但那些義正詞嚴的質問控告,卻一聲聲傳入耳朵。

“夠了。”夜無塵淡聲道。

於是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靠在弟子懷中的柳筎笙仰頭看著夜無塵看向虞徽,手無聲抓緊了衣袖。

“虞徽,你可有解釋?”夜無塵問。

縱使以前他對虞徽有太多偏見與不喜,但最近幾個月他也有了些許改觀,而且恩師情意在前,他也不願意相信虞徽會勾結魔修。

虞徽站得筆直,面對夜無塵的問題,她答得坦蕩:“弟子從未勾結魔修。”

夜無塵輕輕點頭。

那邊,關延至搖頭“嘖嘖”了兩聲:“你如何證明?”

這要如何證明?

虞徽握拳。

蜀山劍宗兩大尊佛說話,其他弟子長老自覺沉默,場面陷入僵持。

這時柳筎笙像支撐不住了似的,猛的一陣咳嗽,咳出大量的血。

扶著她的女弟子敢忙求夜無塵:“神尊!柳師妹受傷嚴重,先帶她去療傷吧!”

夜無塵才回神,看見她懷裡氣息萎靡已經陷入昏迷的柳筎笙,看見她面色虛弱蒼白,連忙上前蹲下,給柳筎笙服下一刻上品丹藥,再看看她染血不止的衣襟,原本對虞徽還猶豫不忍的心瞬間冷了下來。

無論如何,她確實險些殺了柳筎笙。

夜無塵抄膝攬腰抱起虞徽,再看向虞徽的目光已經冷了不少:“虞徽勾結魔修私放魔族在先,傷害同門在後,罪不可赦……關入無望窟,永無赦令。”

無望窟,蜀山劍宗關押犯事妖祟之地,裡面沒有一絲靈力,修士進去待久了,甚至會被汙濁之氣侵蝕修為。

裡面不分黑夜白晝。

無望,沒有希望。

虞徽沒想到哪怕沒有證據他也會這樣處罰,只是因為柳筎笙的苦肉計就不分青紅皂白的關押她,站在原地呆呆看著夜無塵抱著柳筎笙御劍而去。

一旁,關延至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所有弟子聽令。”

“擒住虞徽,押入無望窟。”

虞徽回眸,握著赤練劍冷冷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