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樓上下三層,飛簷朱漆雕龍刻鳳,三層簷下掛一大扁上書月夕二字。前後有庭院,左右有溪流,正對一片荷塘,冰面之下偶能見幾尾鯉魚遊曳。金碧輝煌而不俗,文閣香謝而不陋。定臨城中除寄北樓總櫃和天下第一溫柔鄉醉仙樓外,便是這花前月下的月夕樓最為瑰麗。只是這黃金鳥籠如今卻囚禁了玲瓏這隻金絲美雀,更可笑是這月夕樓還是寄北尹家產業。

李歸塵趕到定臨城之時正好是大德厲二十年十月初十,也正好是太常谷大醫給謝遊方定下的解禁之期。只不過李歸塵到定臨城北門之時,辰時將過,再加上尹樂這麼一攪合,去城之時已至巳時。

月夕樓中,謝遊方急不可耐的往樓上衝去,昨日他幾乎一夜沒睡,五更一過更是睡意全無,從小到大他從未覺得報更聲如此動聽。辰時剛到他便難以自持,多一等一刻對他而言都是煎熬。半年的禁令加上傾城的佳人,他儼然已經失去理智。

月夕樓頂玲瓏對鏡梳紅妝,喜好白衣男裝的她今日破天荒要求謝遊方送來一襲黑色長裙。不再是束髮頭衣的妝扮,而是盤頭綰髮飛鳳釵斜,臉如白玉唇如夕霞。聽見樓下謝遊方急促的腳步聲玲瓏心中並無波瀾,今日玲瓏臉上嬌美的神情取締了萬古不化的寒霜。謝麟封住了她各處大穴,此時她與尋常女子無異,想要從謝遊方手中脫身已無可能。玲瓏行至長廊外憑欄處看著遠方,這幾日她總是喜歡在這裡看遠方的山頭,今年的風雪天來得格外早,瓊樓天闕遠山近水盡著白衣。她想起那片草坪,想起了那個叫當歸的小賊。

知君萬事不由己,莫覦當歸不當歸。

玲瓏提筆疾書草草十四字,書案之上有絕筆一封,有鳳釵一支。

謝遊方快步上樓,不多時已至門外。玲瓏站在欄邊尺長鳳釵已對準心口,有死而已,何懼之有?

謝遊方推開房門正看見玲瓏握著鳳釵欲尋短見面色更加陰鷲了幾分,冷冷開口道:“你以為可以一死了之?”

玲瓏面色一凝,這個謝遊方難不成連她的屍身都不放過?一念及此心中一陣惡寒,轉頭不看謝遊方一眼。

謝遊方見玲瓏神色有變更是變本加厲道:“本公子就在這等著,不就是一死?身體尚溫有何不可為?”

玲瓏從未見過如此令人作嘔之人,大罵無恥。

謝遊方眼露癲狂之色聲音尖銳道:“苗疆有控屍之術,只待你一死,本公子便將你練成行屍日日供本公子行樂!當時候本公子要你大庭廣眾之下褪去衣衫,也在一念之間!若是遇到你的熟人相好,哈哈哈哈!本公子倒是想想都覺得刺激!”

玲瓏心中驚懼,沒有哪個女子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她毫不懷疑謝遊方這等禽獸能做出這禽獸不如之事,李歸塵如若身故她自是不懼去陰間尋他,如果他真被那女子救活它日相遇,李歸塵又該如何自處?

“你!供本公子一樂,若是能讓本公子滿意倒是可以考慮讓你落個好死。”謝遊方淫邪的眼神毫不收斂的在玲瓏身上游走,今日這女人換上長裙更是驚為天人,不由得口乾舌燥。

玲瓏終究還是怕了,她怕真如謝遊方所言死都不得安寧。手中鳳釵掉落在地眼角清淚流下,她沒得選擇,只願這畜生能言而有信讓她落得好死。

“脫!”

謝遊方走到樓外欄杆處厲聲道,讓女子寬衣解帶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正是他雙腿不便之時心中滋生的邪惡嗜好之一。

玲瓏心中掙扎,在她心中名節自然是大過性命,本來很容易做出選擇。豈料遇到謝遊方這等人,她的心亂了。是乾淨了當一死屍體受辱,還是受這一時折辱,死後落得無礙,她也不知到底該如何抉擇。連死都不懼的她此時卻如此無助,下意識的不斷後退,直到退到長廊死角。

玲瓏退一步謝遊方便往前進一步,謝遊方一生採花無數,貞潔烈女他見過不在少數,如何摧毀她們心裡的防線自然是得心應手。從玲瓏的神態動作他已然知曉,今日之事可成!

“你脫不脫?本公子不介意等你死後再親自幫你寬衣。”謝遊方趁勢威逼道。

玲瓏最終還是不能接受李歸塵見她受辱的場景,死死咬住嘴唇緊閉雙眼,雙手顫抖著緩緩解開衣衫。黑色長袍滑落,露出凝脂般的肌膚,內襯褻衣已然是她最後的防線。玲瓏雙手死死抓住褻衣的領口,她怕了,她真的怕了。

謝遊方見玲瓏露出潔白藕臂,身體也跟著止不住顫抖,天生尤物!人間絕色!謝遊方也算閱女無數,跟玲瓏一比如同瓦罐與瓷器,天差地別!謝遊方死死抓住玲瓏的手肘,滿臉陶醉的嗅著玲瓏手上的芳香,玲瓏拼盡全力抵抗,卻只在手上圖留一圈紅印。謝遊方的大手宛如鐵鉗,任憑她如何努力都不曾鬆解半分。

謝遊方雙眼血紅,他已經等不及了!絲毫不顧及還在樓外長廊之中,瘋狂撕扯著玲瓏的褻衣,玲瓏想要反抗只換來結結實實的幾個耳光,嘴角破裂鮮血留出。謝遊方如同著魔一般舔食玲瓏嘴角的鮮血,在血腥味的刺激之下更是完全失去理智,一把撕破玲瓏的褻衣,露出大片雪白。失去內力的玲瓏一切的掙扎皆是徒勞,粉拳落在謝遊方的身上也無關痛癢。屈辱的淚水順著眼角流出,裹帶臉頰之上謝遊方殘留的口水一起掉落在地。

在謝遊方瘋狂的撕扯之下,玲瓏的褻衣片片碎裂,眼看衣不庇體之時突然有一物飛速而來直擊謝遊方首級,瞬間便將他打暈過去。玲瓏來不及多想急忙抓死長裙裹住自己的身子,這才看清落從樓下飛來在自己腳邊之物,竟是一個精緻的酒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