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和尚宏願造青樓(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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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不多時已來到李家店鋪,地臺高鑄,上建兩層高樓,懸頂四角,金碧輝煌。一進門內,兩側牆壁掛滿各式兵刃,刀槍劍戟無一不全。不少富家少爺手捧剛入手的寶劍仔細配著劍穗,立於銅鏡之前搔首弄姿,儼然當作配飾。也有少數江湖子弟橫刀耍棍,不時上下揮舞,挑選自己的伴身兵刃。一行人走過前堂直往二樓而去,那和尚故意走在隊伍末端,憑著一雙快手偷偷將幾把上品匕首劍,揣入懷中。本是修身的僧衣撐的鼓鼓,李歸塵瞥見也沒有多說。
樓梯口有數人守衛,二樓便是私人地界來客止步。李基已經早早在此等候,連忙領著眾人至正廳之中。李歸塵於上位落坐,吩咐眾人落坐,幾名妙齡女子端著上好的龍井侍候左右。李基拱手道“不知少主此行可還順利?家主身體是否康健?”
李歸塵擺手道“大可不必主僕相稱,你若硬要客氣便喚我一聲公子即可。至於家父,他的身體如何我也不知……”
李基頓覺疑惑“莫非家主不在族中?若是如此定當有訊息傳來,為何我卻不知?”
李歸塵尷尬一搓手“雖是父子,但我幼年隨母,四歲隨玉衍先生讀書識字,在那藏書樓一呆數年。十歲後隨伯公習劍,十年未曾下山。呃,我與家父只見數面,其實不熟。”
李基聽李歸塵一說當時一愣,隨即長嘆道“果真如此!看來當年傳聞並非空穴來風!”
李歸塵滿臉狐疑“先生?當年之事?可是與我父子二人有關?”
“家主既然未曾對你提及那便作不得數,是我孟浪了,不過捕風捉影之言,也不得實據!公子有機會還是讓家主親口解惑吧。”
李基心中一嘆,當年之事既然家主未曾提及自己也不便多說。只嘆家主所圖之事太大,這二十年來與玉衍先生定當費勁心力。家主當年白髮回宗就早該料到!只恨自己在這天水之地諸事不聞,不曾幫到半點。
李歸塵摸了摸鼻尖,這半截話著實堵心。既然父親未提這李基定也不會洩漏半句,只是隱隱猜想此事和他父子兩有關,父親和玉衍先生定是有所謀。多說無益,還是日後當面問個明白。
李歸塵話鋒一轉“可曾查過那天水將軍覃昭禮是何來路?天下世家大族我多少有些瞭解,真覃姓似乎不在其中。”
“如公子所說,這覃昭禮並非世家出身,本是隴右一普通百姓,少時從軍,歷大小二十餘戰屢立戰功卻只從步卒升為九品偏將。不知何故三年前一路青雲直上,半年內連升數級做了這天水將軍。”李基將查到的情況全盤托出。
“並無世家背景晉升如此之快,想來定是背後有人扶持,大家族有意提攜?還是皇室豢養的鷹犬?”李歸塵萬分疑惑,若是世家大族的棋子倒不足為奇,背後若是皇室局勢可就愈加複雜了。
李基難以作答,覃昭禮為人謹慎,身後之人做事更是滴水不漏。歷經多方打探也未曾發現蛛絲馬跡。此人入天水城之日起便在李家監視之中,除去日常練兵習武之外再無他事。李基也曾嘗試將齊收買,他也是照單全收,明面上還是不曾與李家為敵,直到此次少主下山。
查無頭緒李歸塵也就懶得深究,畢竟只是個小小的從三品將軍。近些年鎮玄臺勢大,天下各家暗中投效之人更是不在少數,表面的平靜怕是維持不了多久,所謂蝨子多了不怕癢。李歸塵此次入世在明面上還是無礙,最多差些不關輕重的棋子鷹犬為惡,畢竟還未到撕破臉皮之時。
李基又是一拱手說道公子今日偶遇這位小和尚也已查過。
草堆和尚去年隻身來到天水郡,來歷神秘無人知曉靠著一手戲法之術在這西城也是小有名氣。只是此人的惡名不在美名之下。喝酒吃肉、偷雞摸狗實乃家常便飯,街邊賣藝收錢跑路也是常事。常以摸骨算命為由調戲女子,每次都少不得被仗義之士一頓痛打,這斯卻好似銅頭鐵骨,次日總是精神煥發繼續行騙。觀其招式路數應是大相國寺傳人,一身功力應當在承靈之境。
李歸塵已不知該如何評說此人。最佩服是和尚在青樓尋歡無錢結賬,竟給那年近五十的老鴇做了十天入幕之賓以償債務,十日過後竟知恩圖報又多留五日。雖行事荒唐,大體是貪財好色,無恥下流,倒也不曾做那殺人放火之事。
阿蘭啐了一聲噁心,阿秀更是神色不善的看著這朵奇葩,嚇得和尚雙腿一收,又想起了那大敖之事。
李歸塵一臉驚愕“這都是你乾的?”
“我師傅說了,我六根不淨七情不捨。”和尚潺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