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輝和胡侃兩個人在白浦江邊等了老半天,也不見一個人影。

胡侃是又累又困。

他的兩隻眼睛,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

他奮力地睜開,看著張少輝:“兄弟,你今天晚上是不是有意要拿我尋開心?

如果我在礦井下面接著幹活兒的話,還能多拿一百塊錢,你卻偏偏要讓我來這裡喝西北風。”

“你那一百塊錢的工資,我補給你,行不行?”張少輝笑容可掬。

“你這人也真是的,我只不過隨口這麼一說,”胡侃說著躺下了,“你盯著,我先眯會兒。”

不一會兒,便傳來了胡侃的呼嚕聲。

張少輝看著胡侃,心想像這樣的人隨遇而安,活得多輕鬆啊。

張少輝兩隻眼睛清澈明亮,炯炯有神。

他在江邊上來回踱著步子,仔細地盯著江面。

由於最近一直下暴雨,江水上漲了不少,江面距離岸堤已不足一丈。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快到凌晨四點了,張少輝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現象。

他心想難道這一次每日情報系統出現了誤差?

還是自己把時間、地點記錯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突然,從西邊快速駛來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兩隻大燈鐵亮,刺得張少輝睜不開眼。

只見那車忽然靠江邊停下了,車門拉開,從車上下來兩個人,然後,把一個麻袋從車上抬了下來。

緊接著,只聽“撲通”一聲響,那兩個人把那個麻袋扔進了白浦江,然後上車,加大油門,開車走了。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前後不過幾秒鐘。

那白色的麵包車從張少輝的身邊飛馳而過。

張少輝眼尖,記住了那輛車的車牌號為:“淞A&bp;44944。”

“老胡,快醒醒!”張少輝立即喊道。

“什麼事兒?一驚一乍的。”胡侃坐起身來,睜開了惺忪的雙眼,用手揉了揉,看向張少輝。

“你剛剛有沒有看見有兩個人把一個麻袋扔進了白浦江?”

“我睡得正香,正在做夢呢,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

“你的心可真夠大的,快拿繩子!”

張少輝一邊說著,一邊迅速地把衣服和鞋子都脫了,只穿著一個大褲頭,然後,把繩索的一頭系在了腰上。

“你可要把繩子給抓住了!到時候把我拉上來!”

“必須滴,你放心吧!”

再看張少輝縱身一躍,從岸邊跳了下去,然後,潛入到江水下面。

張少輝也沒在白浦江遊過泳,不知道這水底到底有多深。

上面的氣溫很高,可是水底下的氣溫卻越來越低,直到冰冷刺骨。

張少輝一下子紮下去一丈多深,那水冰得他牙齒直打戰,

可是,他還是沒有到底,也沒看見那個麻袋。

張少輝也是懵了,心想自己明明看見麻袋從這裡落下去的,怎麼會沒有呢?

岸堤上的胡侃見張少輝潛入水下一分鐘多中沒有露頭,嚇得趕緊把繩子往上拽。

張少輝便不由自主地被他從水底下拽了上來。

張少輝用手抹去了臉上的江水,喘息了一口氣,沒好氣地說:“老胡,你拉我上來幹什麼?”

“我看你半天沒動靜,別把你也搭進去,誰知道那麻袋裡裝的是啥玩意兒,說不定裝的是石頭呢。”

“不管裝的是什麼,先把它打撈上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