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和顧瑀換了輛看不出標記的馬車直接出了城門。

守在門口想堵個正著的顧家人正好落了個空。

被打發來接人的下人看到左峰心裡就打起了鼓,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擠出笑連忙上前。

“左二爺,小的是奉了相爺的命前來接大少爺的。”

“只是找了好一圈了,還沒看到大少爺,小的聽說大少爺是被左家的人護送出來的,斗膽問一句,您可知我家大少爺現下在何處?”

左峰一聽這話就氣得笑出了聲。

他冷冷地說:“你這話倒是奇了,自己要找的人不見了影兒,不想著趕緊去找,怎麼找到我的頭上了?”

“我沒看到你說的什麼大少爺,也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

“不過上了左家馬車的人,那自然就是左家的人,與顧家有何干系?”

他漫不經心地撣了撣指尖,淡淡地說:“再者說,你家大少爺不是被抓了嗎?”

“你要找人不去大牢裡找,來這裡作甚?”

左峰說完就走。

那人躊躇半天到底是沒敢大著膽子上前去攔,只能是苦著臉趕著回顧家報信。

顧家。

剛下朝到家的顧相爺高坐上首,聽著老祖宗的抱怨聲,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沒牽扯出身世之前,顧麟是他原配所出的唯一嫡子,再不成器他都忍了。

可顧瑀身世大明,一個奶孃之子,全靠著老祖宗的偏愛得以沒被驅逐出府,卻還不知收斂言行,甚至比起之前更加放肆。

顧麟的表現讓顧相爺失望至極,也讓他徹底失去了耐性。

面對老祖宗的叨叨,他忍無可忍地抿緊了唇說:“母親,顧麟此番惹下的不是小禍,怎能真的如您所說那般輕易處理?”

“不知教訓,不知長進,在外丟盡了顧家的顏面,他吃些苦頭那也是他該受著的!”

“苦頭?”

“憑什麼讓他吃苦頭?”

老祖宗不滿地拉下了臉,冷冷地說:“不就是少年意氣跟人動了手嗎?這怎麼就算是塌天大禍了?”

“依我看你就是心思偏了,眼珠子落在了別人的身上,這才嫌了顧麟。”

她說著陰沉著臉看了看門外,怒起拍桌:“出去辦差的人是怎麼回事兒?腿忘在家裡了?”

“怎麼去了這麼半天還不見人影!”

前來傳話的人聽到這動靜嚇得兩腿發軟,硬著頭皮走進去跪下,低聲說:“回相爺和老祖宗的話,小的沒接到大少爺。”

“沒接到?”

顧相爺意味不明地眯起了眼,說:“人呢?人去哪兒了?”

“小的看到左二爺把人接走了,具體去了何處,小的就不知道了。”

這話一出,滿場皆寂。

左峰是什麼性子,在場的不少人都知道。

要真是這人親自去接的人,那顧家派出的人不敢多嘴也是人之常情。

本就氣得不輕的老祖宗看向沉默的顧明,怒不可遏地說:“你是啞了嗎?”

“顧麟被抓你不知道想法子,顧瑀被左家的人接走了,你也知道說話,你不是跟那小子親近嗎?你怎麼就……”

“母親。”

無端被訓斥的顧明站了起來,不鹹不淡地說:“兒子是跟顧瑀有些來往,也並非是不管不問。”

“今早我就說了,我親自去接人,是您和大嫂說的不必,讓我在此安心等著,兒子只是聽您和大嫂的安排,怎麼到了此刻卻成了我不作為的過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