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回事?怎退出來了?咱頭呢?”一官兵見同僚灰溜溜從沈卿山家小院出來,忙上前詢問。

被問的官兵無奈道:“別問那麼多,遇到硬茬了,收隊一個時辰後咱去麓山接頭。”

官兵們退出巷子的腳步聲,周圍四鄰哭叫呵罵聲,讓本來安寧的四季巷愁雲慘霧。

一鄰居看沈老二家幾十口人都大包小包的出來了,忙上前攔住沈卿山家騾車:“沈老二,這些官兵咋走了?”

沈卿山皺眉高聲回話:“不走他們還留著過年嗎?你也看見了,這哪是兵?這明明是匪啊!”

“我勸你們也趕快收拾了傢俬逃吧,去南州,南州安全。”沈卿山說完便跟上大隊伍往麓山去,他知道侄女要去麓山的原因。

慕涵就在麓山書院,可接了慕涵,若官兵再來追該怎麼辦?他們這些騾車、驢車、牛車可跑過步官兵的馬匹。

他告訴鄰居們去南州也是有私心的,都是從四季巷出來的,那麼多人都逃出鎮子,官兵也不好查他們去向。

車廂內,沈慕夕冷冷看向被小姑姑捆了,還不停扭動身軀的死胖子:“死胖子,你最好安分些,不然我現在就斷你一根筋。”

那死胖子臉上肥肉一抖,像是害怕又像是氣的:“我姑母可是端妃,還育有皇子,你若把我弄殘了,也沒什麼好下場,識相的放了我再隨我入營勞軍,不然你們這群人我一個都不會留。”

端妃?

周家!

紀朝雙目腥紅,咬牙,顫慄,要不是周尚書給自家孫子謀了來鄂州援兵的職,他季家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紀朝掐住死胖子脖子,咬牙切齒道:“再多話我現在就弄死你,給守衛鄂州的守將祭旗。”

沈慕夕見他不對勁,忙上前拉住紀朝右臂:“小孩兒,鬆手,弄死他是要抵命的,這種狗官不配。”

紀朝突然笑了,笑的眼圈通紅:“抵命?這世道沒有公理可言,你他是什麼人嗎?”

“皇帝派他來援鄂州守備,鄂州城都破了,叡王屠城,而他竟在百里之外,悠閒的搜刮民脂。”

沈慕夕她姑她哥,聽了紀朝這話都快炸了,異口同聲:“這個畜生!不配從軍,現在就殺了他祭旗我們支援你。”

沈慕夕簡直驚呆了,神馬?她沒聽錯吧!他倆這是怎麼了?以前不都是要講紀律,講規則嗎?

見死胖子快被掐死了,沈慕夕邊拍打紀朝手邊道:“你們都冷靜,他不能死,但他要受很重的傷。”

沈慕夕感覺自己被盯著忙又道:“你們被氣傻了吧,他死了他手下可就直接來追我們了,他傷的半死不活的,他手下不去找大夫,還有時間管我們?”

“這人有根底,他沒命了,我們就是靶子,留他口氣對我們才最好。”

聞言,紀朝鬆了手,那胖子已經被他掐暈了。

沈慕夕看著小孩兒的臉,猜測他該是從鄂州僥倖逃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