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豐毓樓,雅間內。

“大哥,今日我等必須一醉方休!”曹泰端著酒盞,大喇喇的說道。“你少喝點,別又罪了。”曹真在一旁勸道。

今日乃是曹昂的一幫結義兄弟、曹家、夏侯家的二代們再一次相聚的日子,就連不善飲酒的曹馥也安生的坐在一旁。

“子丹哥哥,你好不曉事,你是同大兄征戰歸來,酣暢淋漓了,徒留我們這群兄弟眼巴巴的看著。”曹泰撇嘴道,曹真聽罷指著曹泰笑罵道:“你這疲懶貨,到成了我的不是了?”

夏侯霸在一旁道:“子丹哥哥,莫要多言,快快飲酒才是。”夏侯楙在一旁慫恿著。

“你們這些狗東西。”曹真笑罵出聲。

“子丹。”曹昂笑著開口道:“不要模仿我。”眾人聞言先是一靜,隨即大笑出聲。

曹真聞言苦笑道:“是弟弟不對,我自罰一杯。”說著就端起酒盞一飲而盡,眾人拍手叫好。曹昂對著一幫弟弟們道:“都將子丹配好。若不然我拿你們是問。”

“兄長放心便是。”

“大兄,這等事怎需你吩咐?我們自然會將子丹陪好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附和著。

曹昂點點頭,看向許儀等人,端起酒盞道:“許都一別,你我多日不見了,今日當痛飲,以續我等結義之情。”

許儀與典滿相視一笑,紛紛端起酒盞與曹昂碰杯,隨著征伐袁術的終結,樂綝與徐蓋累功至夏侯淵麾下校尉,在外公幹,而今自然五驍諸人自然無法聚首,“而今四弟與五弟在外忙碌無法抽身,我等這杯酒有三敬。”

聽到曹昂的話,二人為之一振,紛紛正襟危坐,聆聽大哥的訓示。

“我有三敬,這第一敬,謹祝我們的四弟和五弟在外的一切都順順利利,待二人休沐時,我等兄弟一同聚首,把酒言歡。”

“第二敬,祝我二弟和三弟,在都城內,恪盡職守,彪炳功勳。”典許二人會心一笑,紛紛點頭。

“這第三敬。”曹昂說到此處,環顧眾人,一旁曹真等人也收起嬉笑的姿態,見曹昂的視線掃過來,一個個也是不約而同的紛紛端起了酒盞。

曹昂望著屋中眾人,道:“第三敬,敬我等眾位兄弟,今後無論高低貴賤,一同攜手同富貴、共患難,掃平亂世,轟定天下!”

“掃平亂世,轟定天下!”眾人齊聲大喝,那聲音振聾發聵,讓一旁的侍奉們莫不動容。

語罷,紛紛暢飲盞中酒液。曹昂講著捏在手中,輕輕敲擊酒盞的盞口

“叮”

“叮”

“叮”

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出,曹昂開唇輕啟,吟唱著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這是詩經裡的詩歌,秦風無衣。

眾人隨即跟著曹昂的拍子一同在吟唱,“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幾人的腔調雖然與優美搭不上半分關係,然則,吟唱的情緒充滿了激昂慷慨、同仇敵愾的情感,那種氛圍令人不禁受到強烈的豪情壯志之感。

“篤篤篤。”便在這時屋外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坐在最外面的曹馥看向曹昂,見兄長向他點了點頭,曹馥會意,輕聲開口道:“請進。”

“吱呀”一聲,門開。

只見門外一男子,年齡與曹昂相仿,只見其身材高大,一身玄色袍服在身,腰繫玉帶,也不只是故意還是天生如此,腰背始終有些微駝,面色有些病態的蒼白之色,噙笑卻顯得冷冽,發冠裹挾著髮髻高高豎起,只見他掃視屋內眾人一眼,向著上首的曹昂作揖道:“河內司馬懿,不請自來,冒昧拜見長公子。”

曹真眉頭一挑,心道:“此人怎得來了?”只見曹昂挑眉,目光灼灼的看著司馬懿,這個他前世比較痛恨的人之一,司馬仲達許都令大員司馬防的二子,用曹昂的話說那便是,曹魏集團大股東之一家的孩子,其人自幼便是聰明多大略,博學洽聞,伏膺儒教。

師從陸渾山有著“鍾瘦胡肥”美譽的胡昭,胡孔明。名門子弟出自名仕,這在漢末這個時節,司馬懿乃是妥妥的閃光存在,說起來,曹操與他司馬家淵源頗深,只因為當年就是靠司馬防的舉薦,曹操才能成為設定五色棒揚名都城的洛陽北部尉,乃至後來,曹操可以名列西園八校尉,司馬防都給予了曹操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