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曹昂還在納悶是誰這麼晚過來找自己,將門開,只見曹真領著小屁孩曹彰,出現在曹昂房門前。

“(大兄)哥哥。”曹昂閃身讓二人進來,“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我這裡作甚。”曹彰看了看曹真,曹真努努嘴道“雖然我同意帶你來,但讓不讓你去得大兄說了算。”曹彰有些懊惱,搔搔頭道“哥哥,我想求你點事。”曹昂將盞中盛滿蜜漿遞給二人,“何事啊?”這小傢伙有什麼事竟然會求到我身上?

曹昂不解,帶著疑惑看向曹彰。

後者卻又看向曹真,曹真無奈的搖搖頭“子文想隨你同去征伐……”

“打住。”曹昂抬手製止,嚴肅的道“你才多大?需知戰場上局勢千變萬化,你而今才十四歲,怎能讓你出征。”揉揉他那一頭金髮道“父親不會同意,卞嬸孃也不會答應的。”

似乎是知道這樣的結果,眸中原本呼之欲出的光芒一剎那間,黯然了許多。

而後,他的腦海裡響起了一個稚嫩卻又嬌憨的聲音,“大哥最見不得我們這些沒長大的弟弟妹妹懵懂無知。可憐巴巴的神情了。”

仰頭,怯怯的看向曹昂,那副可憐的樣子果真令曹昂有些無奈,他揉了揉麵頰道“明日我試試跟父親說一說,你別那這個樣子與我看了。”見計謀得逞,曹彰自然不會再惺惺作態,興奮地連忙點頭,生怕曹昂會反悔。

“不過你要告訴我,這一招賣萌耍賤是誰教你的,你要如實說出來。”

“額。”曹彰額前見汗,“你不說可就沒法出征了呦,披甲執兵,縱橫疆場,何等快意恩仇啊。”曹昂在一旁蠱惑的說道。

曹彰眼珠子滴哩咕嚕的亂轉一通,脖子一歪道“我是不會告訴你是花兒姐姐告訴我的。”說完向曹昂與曹真作揖行禮後,小跑著出去,臨走時還在叫嚷“大哥莫要誆騙我啊。”

“果然是曹華那個“鬼靈精”出的主意。”曹昂恨聲道。

曹真啞然失笑“若非花兒,旁人焉能知曉你這弱點?”

經曹真說明曹昂才知曉,曹彰自己不敢過來找曹昂,就走迂迴路線,拽著與曹昂要好的曹真這位義兄,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不過說起來,黃鬚兒雖才十四歲的年紀,可體魄幾近成年人身板,自小又有勇力,將他帶到戰場上也未嘗不可,只是注意莫要讓他上場作戰便是。”曹真發表自己的觀點。

“此事明日再說。”曹昂點點頭道“子佩如何了?”曹昂問起曹馥的傷勢來。

“不打緊,這傢伙一點也不像子廉叔父,身板子太弱了。受了些皮外傷,在他聽說你把伏新的手指掰斷以後,他還說你要得饒人處且饒人呢。”

曹昂滿臉黑線,這書呆子,真的是讀書讀死了,無怪乎曹洪對這個傢伙沒什麼好臉色,不過說起來若不是當日有曹馥在的話,後果如何還真不好說。

“哥幾個貌似都被禁足了吧?”曹昂睨了曹真一眼問道。

曹真點點頭“畢竟現在不能完全撕破臉,還是要象徵性的處罰一下給帝黨的看一看,以免狗急跳牆。”頓了頓又道“說起來,兄長你不夠仗義啊。”曹真戲謔道。“怎麼?”曹昂不知他為何會這般說,疑惑的問道“夏侯楙都告訴我了,你與典、許、樂、徐四人拜了把子,弟弟我跟你混了這麼多年都沒機會同你結拜,引以為一大憾事啊。”

曹昂一臉的嫌棄道“你怎得和曹演那廝一個德行?咱們本就是親兄弟,吃飽了撐的去拜個把子,還是你曹子丹覺得許都五驍的名頭不好聽,你也想加入進來,咱們湊個六大金剛?”

見曹昂理所當然的說出“你我本就是兄弟”這話時,曹真雙目先是一紅,而後迅速調整情緒,開心的道“我這不就是說說嘛?”

“狗東西。”曹昂笑罵道。“說起來侯爺最近在許都銷聲匿跡了。”曹真理所當然道“怎麼?他不銷聲匿跡,莫非還要到處炫耀他的手指都被我掰斷了?巴不得讓整個許都都知道他是“無指候”?”聽到曹昂的調侃,他就忍不住失聲笑了出來“無指候?兄長,你也太損了。這個名字近乎已經傳開了。”

“沒有手指的侯爺,可不就是無指候?”曹昂理所當然,一本正經的說著。

也不擔心伏新在家會不會打上幾個噴嚏,笑罷,曹昂用肩膀頂了頂曹真道“以後若是父親和你岳父打起來的話嗎,你幫誰啊?”“額,這種情況不會發生的。”曹真連連擺手說道。

“這個可說不準,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以後的事情你怎說得準呢?”聽到曹昂如此說,曹真有些痛苦的揉了揉臉龐,苦笑道“我還真不知道到時候我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