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許都風雲 第四十章·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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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身上披著老羆的毛皮所制的大氅,欣喜異常,此次與漢室的暗下交鋒,無可爭議的是曹操這一方贏了,單憑曹昂獨自誅殺一頭老羆,就是漢朝宗室比不了的,再者曹昂將那老羆剝皮差人做成大氅而今披在了曹操的身上,端的是禦寒的好東西。丁夫人也是一臉笑意的看著炫耀的曹操,無奈搖搖頭,自家夫君還有如此孩子氣的時候,在那邊炫耀個不停。
“這小子可真是有心了。”曹操撫須笑道,丁夫人上前為他整理了下道“子脩為你這做父親的準備禦寒之物不是理所當然的嘛?”說罷嗔怪的看了曹操一眼道“說起來,子脩這家室快成了,但是還是無一官半職傍身。”說到此處頗為曹昂鳴不平,曹昂今日捨命獨戰老羆,救了伏皇后那劉天子別說給官職了,連半個謝字都沒見著,若非是知曉劉協是個什麼性子的主,丁夫人都要破口大罵了。
曹操見丁夫人為兒子鳴不平,忙開口道“此事自然在我考量之內。”丁夫人又怎會不知?只因為是替兒子抱怨兩句罷了,“說起來那小子去哪了?”曹操有些疑惑地問道。
丁夫人白了曹操一眼道“今日子脩獵得千斤老羆,一幫子小輩自然邀他慶祝,這會兒該是在豐毓樓呢。”說罷又有些欲言又止,見丁夫人遲疑,曹操眉頭一蹙“夫人有何難言之隱嗎?”“倒是子桓以教授兩個弟弟課業為由婉拒了他們一幫小輩的聚會。”曹操聽罷嘆了口氣“此事我已知曉,夫人無需多言了。”細細的說起來,曹丕今時這般與自己所為也有很大的關係,誰能想到子脩在宛城撿了一條命呢?惆悵充滿心頭。
豐毓樓內
偌大的雅間裡,一眾曹家、夏侯家的二代子弟推杯換盞好不熱鬧,曹昂自然是坐在主位之上,頗為感慨的看著一眾二代,心道“這都是自己今後的助力啊。”但見曹真舉杯大聲道“諸位,兄長子脩神勇蓋世,你們且說這杯酒我們當不當敬大哥一杯啊?”就見夏侯惇之子夏侯楙應聲道“子丹哥哥這話說得及是。”將頭轉向夏侯惇之子夏侯霸,“堂弟,你說是不是?”夏侯霸起身雙手端著酒盞點點頭笑道“二位哥哥說得不錯。來來來,諸位舉杯。”
曹仁之子曹泰,將叔父曹純家的酒鬼兒子曹演拍了下,道“你少喝點。”曹演睨了堂哥一眼道“該是你少喝點才是,三杯就醉的主。”兩家二代子弟之中,除了曹洪的兒子曹馥在葉縣以外,但凡年滿十六歲以上的具都在此處,望著一旁空空如也的一張案几,心中輕嘆一聲,這是他為曹丕三兄弟準備的,結果三人卻並未至此,所謂課業一說曹昂又怎會不知是為藉口?
今後只要老曹一天不立世子曹丕便一天不會放棄,據曹昂的估計,恐怕世子位置就算定了,曹丕也未必會善罷甘休,還是那句話,慾望之門一旦開啟就幾乎沒有關閉的可能了。雖然心中有些不虞但面上卻未展露出分毫,“來來來,依諸位兄弟所說,乾一杯。”在座的幾個無不是酷肖乃父有勇有謀的主,未來的曹魏宗室大將矣,曹昂今後要仰仗他們的地方多了去了。
“文烈,值此高興之際,怎得還是如此沉默寡言?”聽到曹昂叫自己,曹休向曹昂抱拳,而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曹休,字文烈,曹昂族弟曹真被曹操評價為千里駒,而曹休則被稱為千里候。初平元年,正月,那時正值天下大亂,曹氏宗族各自散落,離開鄉里。當時,曹休十餘歲,正值喪父,他獨自與一門客抬著其父靈柩,臨時租借了一塊墳地將其父安葬。
然後攜帶著老母,渡江到吳地避難,被吳郡太守收留。那時的年幼曹休在太守官邸裡,見到壁上掛著昔日太守即其祖父曹鼎的畫像,遂下榻拜於地上涕泣不已,當時同坐的人都對曹休殃棵捉感到讚許和惋惜。
當時,因為曹操正在舉義兵,“為天下除亂“,曹休於是變易姓名,從千里之外的吳地途經荊州北歸中原,乃見到曹操。曹操當時對左右的人說:“這是我們家的千里馬啊,於是,曹操讓他與曹昂共同食住,待若親子。曹休十五歲時就跟隨曹操四處征伐,擔得“驍銳”二字。曹休頗為冷酷的開口說道“我為兄長鳴不平。”眾人聲音一滯,聽曹休後言,“兄長勇力一展,搏殺老羆這是我們該當慶賀的,可是最應感謝兄長的是天子,可而今他哪有半個謝字?”
曹休雖然時長沉默寡言可一開口就沒有半點廢話,說起來曹休不愧曹操稱他為千里候,眼光長遠一語道破天機,很有前瞻性,曹休一起頭,暴脾氣曹演拍案而起“待我掌兵定然帶著大軍天天圍著天子都城轉上幾圈,縱然不能殺了他,嚇也嚇死他。”夏侯霸雖然名字粗獷卻是個心思縝密之人“演弟慎言,需知而今我等父輩都是漢臣,莫讓有心人聽去,生出不必要的麻煩。”夏侯楙點點頭“堂弟說得是。”
“曹泰,你看著點你弟弟。”曹泰聞言伸手拽住曹演,想讓他坐下,可曹演酒勁上湧哪裡能顧得自家堂哥的攙扶,奮力掙扎。就見曹真瞪了他一眼,後者立刻偃旗息鼓,曹昂笑著拍拍曹真“子丹,你嚇他作甚?演弟在我等兄弟當中可謂是第一性情中人,莫要動怒。”又對醉醺醺的曹演溫言道“演弟,今日只管喝酒無需多言。”
曹演重重點頭“大哥放心,小弟醒得。”曹昂又對曹泰道“稍後宴罷,就有勞子瞻送演弟回去了。”曹泰哪有不允,自然練練應是。就見曹昂起身道“方才諸位兄弟敬我,這杯酒我當回敬諸位兄弟,愚兄希望今後我等兄弟務必承襲父業,今後勠力同心,擰成一股繩。來幹來幹。”
曹真哈哈大笑道“大哥的話,我們這些做弟弟定然要牢記於心。你們說是不是啊。”曹真說罷眾兄弟哪有反對的道理。自然連連稱是。曹昂望著杯中酒液裡自己的倒影漸漸泛起波紋,浮現出伏皇后那梨花帶雨的模樣來……
深夜的皇宮,除了巡夜的禁衛腳步聲咔咔作響,再無其他雜聲,寂寥的夜色,一陣風起,將內苑甘泉宮的房門吹得大開,伏皇后心中尚在納悶,何來如此大的風起,卻見一個高大身影就好似憑空出現一般。只見曹昂面帶邪笑邁步從屋外走進來。
伏壽坐於塌上,不免驚疑,有些驚訝的問道:“曹公子,你怎得入了皇宮內苑?”“見皇后今日有些低落,故而前來探望。”
曹昂施施然的說道,坐在床沿。伏皇后心裡一顫,向曹昂細細看去,卻見他的眸光中,閃動著一絲異樣的光彩。她想要起身,卻頓住蓋因為自己只穿著一件小衣在身……心裡頓時羞惱,嗔怒道:“曹公子恁無禮,這是皇宮內苑,你還不快快出去,這般模樣,成什麼體統?”
哪知,曹昂面帶邪笑的卻不理睬,伸出手,輕撫伏壽的面頰。
“你幹什麼?”
但見曹昂在伏壽耳邊呢喃道“我怎會不知曉這是皇宮?皇后不覺得這樣更加刺激嘛?”
未等伏壽驚怒推拒,曹昂的大手已順著她的雪白的頸子,劃入金絲被褥裡,肆意的愛撫,揉捏著她的身體。而後,就見曹昂伏下身子,吻住伏壽。
貪婪地舌頭好似毒蛇一般肆意在她得口腔中吸吮,那探進她懷中的大手,用力的搓揉著她胸前的豐腴。
一股久違的快感,陡然湧出,令伏壽欲拒還迎,“嚶嚀”一聲,頓感渾身無力,癱在了榻上。抹胸不知在何時被取下,曹昂已壓在了她的身上。那沉重的呼吸聲,還有那種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都讓伏壽感到了莫名的慌亂,同時更……·
“梓潼,梓潼!”
耳邊,響起了劉協這個枕邊人的聲音。伏壽激靈靈一個寒顫,猛然睜開眼。就見劉協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眼中顯現了擔憂之色。四下卻不見了曹昂的蹤影!
原來是南柯一夢……·……
伏壽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可當她想要起身,卻發現身體的異樣。涼嗖嗖的,難道是……
伏壽臉騰地一下子又紅了,同時心裡面,又有一種莫名的空虛。那種空虛,那種寂寞,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心情,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陛下勿憂,臣妾無事。”伏壽這般說著,將頭枕在劉協的胸口。“想來是今日受了老羆的驚嚇,做了噩夢了。”
劉協聽伏壽這般說也不疑有他,想到這劉協眸中有些晦暗的意味,本欲藉著圍獵的名頭讓劉玄德殺殺曹操的威風卻不想讓曹昂殺了老羆搶了如此強勁的風頭,不免有些沮喪,煩悶的搖搖頭道“既然梓潼無事,權且睡下吧。”夫妻二人各側一頭,伏壽緊了緊被褥今夜的綺夢讓她與劉協本就有些破裂的感情更加同床異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