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同高順,攜三百騎兵,馬不停蹄的趕至,眼見呂玲綺一干人已被押解,心道“來晚了。”望著嚴陣以待的車架隊伍,高順嚴令己方,未經其許可絕不可妄動,同張遼相視一眼,二將撥馬驅前。

“高孝恭、張文遠你等欲意何為?”樂進沉聲問道,他與呂布以及呂布麾下一眾部曲可謂是老相識,之前可沒少打過交道,因此一眼便認了出來,“文謙將軍,別來無恙。”

高順不善言辭,所以這“套近乎”的活計便交給張遼了,自家將軍的愛女與部曲都在人家手上,他張文遠就算想不客氣也難,況且他也異常喜愛呂玲綺,不欲她遭受什麼傷害,因此笑呵呵的拱手抱拳,向樂進打著招呼。

“文遠,廢話這麼多作甚?快來救出我等!”被反綁束縛的魏續掙扎著,大聲喝道,

“老實點。”王平按住魏續後頸,吼住他,隨即伸手將其強行按下。大力壓制之下使魏續動彈不得。張遼心中不禁暗罵“若不是你這廝昏了頭,怎會有今時這番遭遇?汝有何顏面令我救你?丟溫候的臉。”

話雖如此,可畢竟是自家兄弟,心裡雖然痛罵,可還得將其救出來,於是,張遼明知故問道“卻不知,他們因何衝撞反被擒拿?還請文謙將軍示下?”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見張遼如此低姿態,樂進也不好多說什麼,轉頭看向曹昂,抱拳問道“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張遼也順著樂進的目光看去,只見一身著廣袖袍服的公子哥,手握一杆黝黑鋒利的大鐵槍緩緩走來。“這位是?”張遼吃不透曹昂身份,便開口問道。

曹昂猛地將槍鐏插入地面,將身前一尺處震得激起塵土。令得張遼馬匹一驚“嘶律律律律!”前蹄不受控制得提起,幾乎站起!若非張遼御馬之術精湛,非得跌下馬不可。“好大的力道,好重得鐵槍。”張遼心中驚疑道。

“大漢司空長子,曹昂曹子脩,今為下邳安撫使,見過文遠將軍。”曹昂抱拳道。張遼瞳孔微縮,先前就有曹昂未曾身死得傳言,今日果然印證此事不是假的,此刻張遼也不再計較方才曹昂有意插槍挑釁,“原來是天使當面。卻不知何故行此等押解之事?”張遼指了指陣中,曹真身邊被束縛住,面上梨花帶雨得呂玲綺說道。

“將軍果真不知曉嗎?”

“天使這是哪裡話?遼實在不知。”張遼搖了搖頭道,這個節骨眼上他只得否認,他若是心一橫來一句“知曉”那才是完球了,被說救呂玲綺了,下邳到時候都得被曹操揮兵攻下。

“子丹,你將方才玲綺小姐與你講的話同文遠將軍說一遍。”曹真撥馬上前,模仿著呂玲綺得語氣道“姑奶奶殺得就是天使儀仗!”言畢,向面露無奈得張遼抱拳道“這就是玲綺小姐得所說大意。”

“你都聽到了?真是虎父無犬女啊?文遠將軍?”一連三問,曹昂揶揄著說道。“我代玲綺小姐向天使賠罪……”

“文遠將軍還是不要天使天使得叫了,喚我子脩無妨。”天使?你還魔鬼呢?聽著怪怪得。曹昂心中腹誹。

“子……曹公子,莫要怪罪,玲綺小姐年紀尚小,有些任性,這才因不識天顏,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曹昂點點頭,倒也認可張遼說的,一看呂玲綺得樣子就知道是個“刁蠻公主”,也無怪會做出這等殊為不智得事情來,張遼剛剛鬆了口氣,卻見曹昂話鋒一轉道“我理解將軍所說,只是魏。成二位將軍年級可不小了。怎麼也會做出這等事來?”

曹昂這一問將張遼嗆得說不出話來,他總不能說這倆貨年級也不大吧?若是這麼說出來得花,那不是把曹昂當傻子,是將自己當傻子了。

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詞窮。高順見狀也要向曹昂求情,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魏續,成廉二人犯錯自有溫侯處置,不勞公子費心!”話出就覺得自己所言不妥,又補刀道“我的意思是曹公子莫要插手,而今……”

“孝恭慎言!”張遼面色大變得說道。“汝欲玲綺小姐死呼?”高順張張嘴,將頭低下。曹昂睨了高順一眼心道“這哥們情商真低,詞不達意,難怪挺有能力卻不受呂布待見,說話夾槍帶棒的。”

雖然心裡理解高順是什麼意思,但此事卻不可如此善罷甘休,呵呵冷笑道“溫侯好大的聲威啊,卻不知溫侯這個左將軍的位置還是不是大漢冊封的,怎麼?溫候的部將如此嬌貴?連朝廷都處置不得嘛?”

張遼聽得曹昂這番“大義在手”的言論,只得連連賠罪說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孝恭他不是這個意思,還望勿要怪罪。”說罷瞪了高順一眼。後者頓了頓,向曹昂抱拳道“公子恕罪。”

“我要是怪罪的話,就不會等到你們來了。”聽得曹昂如此說,二將也算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不知可否將小姐與魏續成廉交予在下?”張遼問道。

“琅琊候作為皇室委派的使者方才受了不小的驚嚇,至於如何處置,還是交給侯爺定奪吧。”曹昂這番話意思簡單明瞭,我可以不計較,但也不會這麼善罷甘休,雖然我是此行的正使,可副使畢竟是天子的宗室,我得聽他的,怎麼辦你們問他,由他來定奪。

曹昂此話令張遼心中暗暗叫苦,誰人不知天子在曹操手中如同“玩物”一般被拿捏,那個傀儡的親戚有個屁用?這完全是在推諉,但又不好點破,張遼只得耐著性子道“那就勞煩公子將琅琊候請出,我等賠罪。”

曹昂向王平努努嘴。後者點點頭至車輦旁,作揖道“侯爺,現下有事與你商議,還請侯爺移步。”劉闕一直在車輦上透過,車簾的縫隙處觀察動向,聽到王平在外面請示自己,劉闕清了清嗓子,吩咐兩名侍妾為自己整理衣著,移步出來。看著立於鐵槍旁的曹昂有些怯怯的走了過去,曹昂見劉闕過來,一本正經的作揖道“侯爺,下邳溫侯部將欲求見您,還請您示下。”

見到曹昂這番姿態,劉闕頗有些受寵若驚。明知故問道“何……何事啊?”

張遼與高順相視一眼,二人落馬上前,單膝跪地,抱拳道“特來為我家小姐衝撞一事賠罪,請侯爺寬宏大量,莫要怪罪。”劉闕見狀往後退了半步,打著哈哈道“曹公子,你意下如何啊?”曹昂瞥了他一眼說道“您是天潢貴胄,自然是您說了算。”心中對劉闕的鄙夷更重,瞧你嚇得那個樣子,哪有一點大漢宗室的樣子?丟漢光武的臉!

卻聽劉闕擺擺手一連無所謂的說道“都是一家人,談什麼怪罪不怪罪的,事情說開了就好,玲綺小姐這般美貌……這般靈動,本候也是喜愛不已啊,曹公子,我看還是將人放了吧?你說呢?”曹昂心中腹誹“王八蛋,差點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了吧?我看你非常想當呂布的女婿呢。”

“侯爺有令,豈敢不從呢?”

待要招呼放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繁茂的樹上蹲伏著一蒙面灰衣人,張弓搭箭瞄準劉闕,口中快意的道“狗賊,去死吧!”語落,箭出。箭鏃直奔劉闕射去。曹昂此事心中警兆大起,大眼看到箭鏃射向劉闕,心知有人慾破壞此次行動,就算和呂布無關但他也逃不了干係。而且劉闕可不能死在這裡。思緒紛飛之際伸手一把捏住箭桿。“馬德,沒完沒了的刺殺,老子要“易謀”了。”曹昂在心中瘋狂的吶喊著。

劉闕見得此景,立刻嚇得三魂皆冒,慌不擇路的向車架跑去,口中大呼“護駕,護駕!”

一擊不成,那刺客呵呵冷笑一聲,立時遁走。樂進連連大喝“敵襲,架起盾牌!”曹昂將箭鏃扔下,提起大鐵槍道“下邳軍欲行不軌,跟我衝啊!”張遼見狀,這回是說不清了,只得上馬。但見曹昂指揮兵馬向己陣衝來。

張遼昏了頭一般,想和高順商量如何應對,只見高順提著長矛喝道“陷陣,迎敵。”張遼目眥欲裂“高孝恭,汝陷我等不義對你有何好處?”高順道“文遠覺得此刻還能說理嗎?打過一番再說吧。”

張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正欲說些什麼,只見曹昂縱馬擰搶向自己刺來,緊握手中月牙戟封擋這一槍“公子息怒,此事絕非我等所為。”曹昂冷笑一聲,也不答話再次掄槍刺去。

張遼見曹昂不聽分說,也不再多費口舌,同曹昂戰到一處,與曹昂交戰之際,心中不由得驚呼,曹昂身著日常穿著的廣袖而非箭袖甲冑,然而卻絲毫不影響出招。可見其武藝之高,而且曹昂槍槍勢大力沉,張遼封擋了十餘槍只覺得雙臂痠麻,好久未同如此神力之人戰過,一時間也是戰意昂揚。高順持虎嘯刀欲助陣張遼未曾想樂進持卜字戟刺來,將自己擋住。“高順,你的對手是我。”

“奉陪到底。”語罷,高順同樂進戰在一處。

曹真招呼王平率一部兵士看管一干“俘虜”,自己領著己方六十餘騎兵衝上前同陷陣騎兵戰在一處,絲毫不懼敵方數倍於已。“俘虜”

呂玲綺已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她哪裡見過此等陣仗,絲毫不知因自己的一時任性造成了多麼嚴重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