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休沐之際,昨日午間得曹昂答覆,今日“司空黨”核心成員將會來府商議討伐袁、呂之事,以及漢帝的“捨身飼虎”的計劃應當如何應對。

只見曹操信步來到園中,伸了個懶腰,眼中的餘光就瞥見曹丕弱弱的向自己走來,望著曹丕那“可憐”的模樣,曹操心中不由得嘆息一聲,整理好情緒笑問道“丕兒,有何事?”

後者恭敬地作揖一禮訕訕說道“孩兒不敢說。”

曹操無奈一笑,大手一揮道“但說無妨。”曹丕雖有些遲疑,卻還是按照今日卞夫人教他的話語說給曹操聽,“父親,自從大哥回來後,你都不來輔導我的課業了。”

卞夫人目前已被曹操禁足,不許出房門半步,雖然沒有公開言明,卻是在實質上做出了懲罰,本欲讓她長個教訓,可怎料她還不死心,攛綴曹丕來找到曹操,名義上是藉著曹操疼惜子嗣的感受,一道享受父子天倫,實際上的目地卻已經不言而喻。

而看到怯弱的曹丕,曹操那還能想這麼多呢?終究是自己的兒子,曹操又豈會太過有失偏頗呢?

曹操輕撫曹丕腦袋,後者倒是頗為受用,享受著這遲來的靜謐,抬手動了動,最終緊緊的攬住曹操的腰身。

曹操眼含疼惜道“丕兒,你莫要多想,為父近期事務繁重,待忙得偷閒之時,必然好好考較你一番。”

曹丕聽罷,嘴角含笑哪有不允重重的點點頭。好似晚一步答應曹操就會後悔一般,剛想籍著讓曹操考較自己的油頭好同父親親暱一番,不想卻被卻被“不速之客”打斷。

“老頭,老頭。”聞聲看去,曹丕見到來人直接愣住,曹操順著曹丕的眼光看去,登時滿臉黑線。

目視聲音所至支之處,但見眼前正走來一位儀表堂堂的魁梧男子,披頭散髮,上身赤膊,身形高大強壯,雙臂有力,肌肉線條優美,步履穩健,身軀壯碩得好像一堵牆似的。

來人赫然正是曹昂,只見他手中拿著一樣新鮮事物,向曹操走來。

曹丕見得來人,有些慌忙的鬆開父親的腰身,向著近前的曹昂作揖恭謹的道“丕,見過父兄。”

曹昂先是一愣,笑了笑道“原來二弟也在啊。”看向曹操道“你倆有事嗎?”

曹操無奈的看向曹昂道“雖然是在家中,但你也該注意一下自己的儀表,又非是修造河堤,搭建城池,何故赤膊行走?身為長兄要在弟弟們面前豎起榜樣才是,你這像什麼樣子?”

曹昂聽罷翻了翻白眼,滿是汗水的大手抓住曹操衣襟道“正好,你倆到我在馬廄旁搭建的工坊去,有好東西給你們看”一手抓住一人“挾持”著往工坊踉蹌而去。

剛到馬廄旁,便聽得一陣金屬敲擊之聲,“何人在敲打?”曹操疑問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曹昂拉著兩人往工坊去,說是工坊卻只是個搭著草棚的亭子罷了,亭中只見曹真也是上身赤膊,腹肌塊壘,揮舞著虯結有力的臂膀,熟稔的用鐵錘重重敲擊通紅的鐵塊。隨著曹真的重力敲打,通紅的鐵塊開始變形。

曹丕環顧四周,就見工坊角落裡,堆砌一小堆畸形的鐵塊毛坯,顯然那是不要了的失敗品,向著曹昂不由得奇道“父兄何故與子丹哥哥在此冶煉鐵器呢?”曹昂買著關子,笑言道“稍後你便曉得了。”

曹操雙手負後,喚了聲“子丹,且住。”後者聞聲見是曹操來了,將手頭的物事放下,頗為粗俗的在一旁水缸中蒯了一捧清水,將滿是汗珠的上軀擦了擦,走到曹操身邊作揖行李道“父親,喚孩兒何事?”

曹丕連連向著曹真作揖道“丕,見過子丹兄長。”曹真面露笑容對著曹丕點了點頭,權作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