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沈呦呦這般認真,信誓旦旦的模樣,秦崢嶸的心裡也是百感交集。他不由伸手摸了摸沈呦呦的小腦袋,笑著說:“好,我在這裡等你們。”

“你們本事大得很,想必那選拔也難不住你們,只是要多等些時日罷了。”

衛憑楓搖了搖頭,示意秦崢嶸放寬心。

“舅舅,多加保重,日後我與呦呦再上山來。”

兩人在秦崢嶸複雜的目光下緩緩下了山,來到一家客棧。

只是還沒有進門,卻聽得那大堂之中嘈雜異常,許多人都圍在一起,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住店就住店,你憑什麼叫這麼一群伶人在這裡又是吹打又是舞樂的?這叫人如何休息?”

“我都把這客棧給包下來了,給你們挪些位置住著已經是仁盡義至了。剩下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得著嗎?”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

“講理?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講道理?”

沈呦呦看著面前高牆似的一個個人影,只從裡頭迷迷糊糊聽到這麼幾句。

她皺著眉頭,喃喃道:“這人的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沈呦呦憑藉著自己小巧身材的優勢,很快便巧妙地從人群中擠到了最前一排,這才徹底看清楚了面前的情形。

眼前之人渾身錦緞,一看便知道身世不凡。

整個人身子骨感覺鬆鬆垮垮,懶洋洋地依靠在桌椅之上,桌面還擺著三兩小菜,一罈子酒,翹著個二郎腿,眼睛微虛,得意洋洋地瞅著面前氣急敗壞的人。

赫然一副紈絝子弟的氣息,倒讓沈呦呦想起那日在飛星谷附遇到的飛鳴。

而這人對面則是一位面容姣好的白衣公子,素日裡沉靜如水的一張臉此時也氣的通紅,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人,憤恨地道:“你這般吵鬧,不讓人休息,到底是何居心!”

沈呦呦一愣,這不是那月中天嗎?

怎麼他也來了?

月中天面對這般無理的人頓時怒不可遏,憤恨地一拍桌子道。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只怕你也不是一次兩次這麼做了吧?”

“就是!他就是誠心讓我們休息不好,好在選拔大會上贏了我們。竟然用這般手段,簡直卑鄙無恥!”

身後還有不少人附和著,看來這個人針對的還不止月中天一個人。

可即使是面對這麼多人的控訴,那人卻依舊不緊不慢的。反而是一攤手,痞笑著說:“那又如何?這裡大部分的客棧我都包下來了,你們要麼住,要麼滾。”

“簡直豈有此理!”

月中天見他這般蠻橫無理,氣從心來,當下將腰間別著的清風劍給抽了出來。

沈呦呦見那寒光掃過,原本碎裂的劍身此時也已經被修繕妥當,一如既往的鋒利無比。

那劍身出鞘的瞬間便發出了一陣陣嗡鳴聲,徑直朝那紈絝揮去。

可這到底都是凌霄山下,聚眾鬧事面對的很可能就是取消此次的選拔資格。月中天深諳其中道理,只是想拿此劍嚇唬嚇唬,銼一銼那人的銳氣。

當下四周一片驚呼之聲,紛紛沒了動靜。

一柄利劍抵在喉間,刺骨寒意順著那劍身而下,彷彿會蔓延那般朝著紈絝襲來。

這也讓那紈絝看清楚了月中天的身份。

“清,清風劍!你是望月宗的人?”

月中天本無意透露自身身份,奈何眼前這廝著實可恨,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