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嶸聽了倒也不惱,一張宛如刀刻那般的臉有些凝重,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傅主事不必這般自責,若是有心之人,自然有千萬個法子將那觀心蓮偷去。”

“只是這觀心蓮失竊已有些時間,不知傅主事可有什麼線索?”

主事知道秦崢嶸向來是寬厚仁慈的性子,見他沒有發怒,便知自己還有幾分希望。

只是秦崢嶸問起這線索,又叫他臉上爬上了幾抹難堪,支吾著說:“暫且……暫且還沒有。”

頓了頓,主事又急忙道:“但是四長老放心,座下已經派了弟子盡全力搜尋,過些時間,自然能出訊息了。”

秦崢嶸微垂眸子,也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抬了抬手道:“傅主事先起來吧。”

主事這才顫顫巍巍地起來,先前就這麼跪在地上半個時辰,如今這腿早已沒了知覺,身旁的弟子趕緊來扶,這才勉強站穩。

見此,秦崢嶸又道。

“將傅主事扶到座位坐下吧。”

主事緩緩落了座,這才對秦崢嶸拱了拱手。

“多謝長老。”

秦崢嶸微斜身子,緩緩地依靠在了扶手上,抬手撐著自己的腦袋,眼睛微虛。

“說起來,傅主事,本座來之前聽說你那小兒的毒解開了?”

主事倒是沒想到秦崢嶸的話這般突然,先是一怔,又急忙應答道:“是。”

秦崢嶸頓了頓,略加思索。

“本座可是聽說那毒來自齊尾鴆,此毒可不好解。不知傅主事是如何找到這解藥的?”

主事有些遲疑,自是不打算說是趙青醫治的,便隨口謅了一句。

“小兒自病倒以來,座下便四處尋醫,奈何處處碰壁,只能張貼告示請天下聖手來醫治。這其中,便有妙城陸家的人。”

秦崢嶸劍眉微挑。

“妙城陸家?陸家的人向來都是醫林聖手,能解此毒,倒是沒什麼奇怪的。”

“是,四長老說的是。”

可秦崢嶸坐正身子,卻又冷不丁地問。

“可本座怎麼聽說,這其中還有幾個揭榜而來的孩子?”

主事聽了瞬間慌了神,自是不知這秦崢嶸是何處得來的訊息,亦不知自己說的他信了幾分。

躊躇片刻,卻也只能如實說:“回四長老的話,的確是有這麼三個孩子也是揭了榜來的。其中一個小友醫術的確高明,只是奈何給不出那解方,便下山去了。”

“三個?”

秦崢嶸眸光微沉,“可否與本座細說?”

主事不解,為何這秦崢嶸沒來由地對那幾個小賊感興趣。

思來想去,他能夠想到的便只有是秦崢嶸早就有了線索,只怕已經將目光放在了那幾個小賊身上。

一想到秦崢嶸興許能夠幫自己的忙,那主事便急忙附和著說。

“自然是能,這三個孩子年長的便是為小二看病的,瘦弱單薄的很。另外一個男孩生的很是俊俏,器宇不凡,談吐之間給人以一種世家大族出來的世家子之態。”

說著,那主事還極其詳細地形容起衛憑楓的長相來,秦崢嶸的面色也是越來越凝重。

“對了,他還帶著一個小女娃娃,約莫五歲的模樣,說話都還不清不楚的。”

秦崢嶸聽了卻沉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