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七月初,南歌經歷了人生中的兩件大事。

一個是本科畢業,一個是領證登記。

領證前一晚,南歌和室友們還有老魚幾人一起出去喝酒。

老魚特別會調節氣氛,打著幫她「告別單身」的旗號,一晚上光是喝酒就刷了南哲兩百萬。

因為第二天一早還有正事,南歌沒玩太久就被沈晏清接回去了。

順路把方媛媛和程夏也送了回去。

至於蘇薈,有老魚在,南歌也沒太擔心她。

她就算眼睛再瞎,玩的時候也看出來,老魚那眼神都快黏在蘇薈身上了。

南歌喝到微醺,還是有意識在的。

不過她現在身體軟綿綿的,只能任由對方把自己捏扁搓圓。

被沈晏清服侍著簡單洗了個澡,又被套上睡衣丟進被子裡裹成了一條毛毛蟲。

「你先睡,我去洗澡。」幫她收拾完,沈晏清才有空去洗漱。

南歌哦了一聲,乖乖閉上眼睛。

聽到腳步聲遠去後,她悄悄睜開一隻眼睛,確定人真的不在了,她才翻身坐起來。

沈晏清離開時還貼心的關掉了吸頂燈,留了一盞暖黃色的小夜燈,小熊形狀的,是南歌從首都逛街時淘到的,這麼可愛的物體,和這簡約風的臥室一點兒都不搭。

可環視一週,如今這臥室裡,好像和她最初見到的完全不一樣了。

冷淡的氛圍好像多了一點兒生活氣息。到處可見她的痕跡。

比如,她很喜歡主臥裡的這個淺灰色的小沙發,每次不去書房,偏偏喜歡躺在這裡看書,因此她還特地買了一張碎花的毯子搭在上面。

還有床頭櫃上的幾包拆開的零散糖果。

沈晏清出來的時候,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床上發呆的南歌。

「還不困嗎?」他把毛巾放在一側,走到床邊把夜燈調亮了些。

隨著燈光的變換,南歌眼底也清亮了些,她點了點頭,「完全不想睡。」

這個時間,她睡意全無。

往常喝了酒,達到微醺的狀態後,大腦停止運作,只想一頭扎進被子裡睡它個天昏地暗。但是今晚,她大腦異常興奮。

要不是知道明天還有正事,她今晚才不會回來呢。

氣氛已經烘托到位,她哪兒睡得進去啊。

以為沈晏清要開始哄她入睡了,誰知道對方坐在床邊輕笑一聲,語氣頗為感慨:「其實,我也是。」

「……」南歌目光詫異,「你作息不是很固定嗎?」

他又沒喝酒沒參加聚會,神經總不能也在興奮吧?

「想到明天要做的事,確實有些興奮緊張,還有點……」沈晏清抿唇,想了下,找了個合適的詞:「不安?」

他這話一出,南歌沒忍住,大聲「啊」了一聲。

「準確講,今天差不多都是這樣的一個狀態。」

從前兩天開始,他看著日程裡的日子越來越近,心情五味雜陳。….

特別是今天,工作的時候,好幾次出神。

開會的時候他一度沒聽進去內容,全程下來,袁特助都數不清叫了他多少次。

他很少會把私人感情帶入到工作當中,鮮少會因為私事大亂工作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