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在海上飛了多遠,韓諾估摸著自己已經逃離了金丹修士的追捕範圍,便將那靈光流轉陣停了下來。不過坦克還是往前飛了許久才慢下來,韓諾鑽出坦克,站在飛劍上將坦克縮小了收入囊中。

他發現自己此刻正飄在一片一望無際的海洋之上,根據此前交手的位置來推測,應該是在那信德鎮西南方向的某片海域。他緩緩降落到海面上,使出踏浪訣來隨著海浪漂浮,像是一個浮標一般。

韓諾先用神識探了一遍四周,在神識所能及的地方,暫時沒發現任何危險。而從海面的光景來看,附近也是沒有任何陸地島嶼的。他現在又面臨一個選擇,便是朝哪個方向走。

人生就是如此,無數個選擇最終連成了一條時間線,沒走到終點之前,誰也不知道以後的路會通向何方。而正是這種未知,令人對未來充滿了焦慮和恐懼。

韓諾的選擇看似很多,東西南北都可以走,但最優解卻只有一個。因為從他目前所處的位置推測,只有朝正東或是正西走才是最理想的。而正東的方向,正是王國所在的大陸,說不定還有浩然盟的弟子在海岸線上巡邏。

於是,他的選擇便只剩下了朝正西的方向走。如此,他此前最佳化過的指南針便派上了用場。

在朝著正西方向踏浪而行了將近十個時辰之後,韓諾終於在海面上見到了第一個落腳處。這是一塊破碎的木板,像是從某艘大船上掉落的。從其破損的樣子來看,似乎是遭遇了某種大型妖獸的襲擊。

不過韓諾對木板的來源並不在意,他現在需要的是可以坐在上面打坐修煉的東西。畢竟一直這麼在海上漂著可不行,靈力總會有枯竭的一刻的。所以他索性自制了一個螺旋槳,並掏出幾塊小一號的月光石在木板上鐫刻了一個靈光流轉陣。

很快,韓諾的簡易快艇便製成了,他坐在快艇上打著坐恢復著靈力,偶爾看一眼指南針調整一下前進的方向即可。而在打坐的同時,他也一直保持著神識外放,以便於及時發現有威脅的妖獸。

就這麼在海上漂了一日一夜,韓諾覺得自己的靈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他確實沒想到跟金丹修士交手可以讓自己損失掉大半靈力,若不是自己的靈力遠遠高於常人,恐怕早就因靈力衰竭而被對方抓住了。

又過了大約十餘日,韓諾的神識忽然在海面上掃到了一件東西。他立刻掉轉船頭,朝那東西開去。看看漸漸接近那物,他才看清楚那是一塊木板,看上去和自己身下的木板很像。而那木板之上,還有一個人。

韓諾沒有立刻接近那木板,而是停在遠處掃視了一陣。在確認那人只是個煉氣士後,他才慢慢靠了過去。上了那木板後,韓諾才發現此人竟已餓到皮包骨頭,全無人色了。

韓諾當即從身上拿出一些食物來,好在他是一個好吃貨,換了別人恐怕此人就必死無疑了,畢竟築基以上的修仙者很少隨身攜帶食物了。在喂下一些食物之後,他又像從空氣中分離氫氣那樣,從海水中分離出一些純水給此人餵了下去。

之後韓諾便就地將兩塊木板改造成了一隻小舟,甚至還鐫刻了許多符文來加強這小舟的防護。憑他目前的煉器水平,做完這一切也不過是片刻之事,隨後他便用這小舟帶著自己和這倒黴的煉氣士繼續朝東邊進發著。

又在海上漂流了三日,那煉氣士終於恢復了一些精神。“韓……韓前輩……真的是你嗎?”其人剛醒轉過來,便認出了韓諾。

韓諾睜大了眼睛看著對方,一臉詫異。“你是何人?竟認識我?”他捋了捋自己的絡腮鬍子,實在想不出此人是誰來。

“我……我是成休啊……”那人勉強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虛弱地說到。

“我道是誰,我都變成這樣了你還能認出我來!”韓諾對此倒是無語,這成休無論何時都能準確的認出自己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成這幅模樣了?”

“前輩先不要問了……”成休虛弱地擺擺手,“還有沒有水……可否再分我一些?”

韓諾見此,倒也不再問,取出一個玻璃瓶來,從海水中提煉出一些純水來裝入瓶中,遞給了成休。成休接過水瓶一飲而盡,韓諾又遞給他一些食物,他立刻接過吃了下去。

就這樣,成休吃飽喝足之後,便坐正了打起坐來。韓諾也不催他,也自行打坐修煉起來。

過了約莫半日,成休才恢復了些元氣。“謝過韓前輩救命之恩。”成休對著韓諾拱手道。

韓諾睜開眼對他點點頭,“你是如何流落至此的?我記得最後一次見面時,我可是給了你兩粒築基丹,為何修為還停留在煉氣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