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韓諾將七炎窟基本摸了一個遍,還在七炎窟的第一層盤下了一個破敗的店鋪。原來七炎窟共分為七層,是一個漏斗狀的城鎮。每一層都有一些洞穴,每處洞穴都通向一處地火。

人們將這些洞穴從鬱家手裡賃下,開設了數以百計的煉器坊。而決定這些煉器坊未來的,便是那洞穴中的地火的品質。

要說這七炎窟,更應該叫七焰窟才對,其實是指這窟內共有七種顏色的火焰。這七種火焰的焰色,分別是深紅、橘紅、純橘、金橘、金黃、金白、純白。每種焰色火焰的溫度不同,能熔鍊的金屬品種便不同。

而韓諾所盤下的店鋪,便只有一團深紅色的地火。不過他還是不顧外人的眼光,在門前換了一個亮眼的招牌——煉天閣。

這店鋪的原主人只要了九百靈石便將還有八年租期的洞穴盤給了他,而從鬱家手中租下這七炎窟的任何一處洞穴,十年期都是需要至少兩千靈石的。

於是他的第一單生意,是隔壁店鋪一名煉氣期的中年女子帶來的。這女子或多或少的有點想看韓諾出洋相的意味,畢竟她也看不出韓諾的真實修為來,只道他是個冤大頭的異族人。

不過韓諾看了眼那女子帶來的血石礦,擺擺手便說不煉如此低階的礦。那女子見韓諾不按套路出牌,卻嚷上了,引來了眾多圍觀之人。韓諾無奈之下,便要了十靈石的高價。

誰知那女子見此,不怒反喜,竟要韓諾當場熔鍊此礦,若不能成功煉出血銅來,便要韓諾反賠她十靈石。韓諾搖了搖頭,稱自己第一日開張,店鋪內沒有銅這種低階材料。結果那女子不但拿出了一些銅塊來,還當場拍出了十靈石擺在韓諾面前。

韓諾見其如此,淡淡一笑,便明白了為何前一任店主就算虧本也要將鋪子轉讓了。不過像血銅礦這種低階材料,倒是真難不住韓諾。只見他取出一個外形奇怪的小罐子,將那血石礦和銅塊一股腦的扔了進去。

見此情形,那女子面上浮過一絲喜色來。而旁邊的圍觀者中也不乏一些煉器高手,見韓諾如此,都搖了搖頭。以韓諾店鋪內的深紅色地火來說,若是輔以靈力,將血石直接浸在裡面燒煉,說不定還是可以熔鍊的。但按韓諾這樣的手法,能熔鍊此礦的可能性卻絕小。

韓諾沒理會周圍的人,只見他手指一點,便從那地火中飛出一團火焰進到罐子中。韓諾捉住罐子兩側的把手,便開始來回晃動起那罐子來。眾人從未見過如此的熔鍊手法,倒是議論紛紛起來。

沒多一會兒,韓諾便停止了手裡的動作,將罐子放在了地上,然後隔空挪開了蓋子。他朝著那隔壁店鋪的女子笑了笑,便當著眾人的面將罐子內的東西倒了出來。眾人一看,竟是一團晶瑩通透的血銅,而那些多出的銅塊,則化作了一團鋥光溜圓的銅球。

那女子見了那血銅,驚訝得合不攏嘴。剛想說些什麼,只見韓諾右手一招,便將其放在櫃檯上的十枚靈石收走了。“承蒙惠顧,恕不遠送。”女子恨得咬牙切齒,但見得眾多同行在此,也不好發得飈,只好將血銅和銅球收起,滿臉黑氣的離開了。

卻說那女子離開後,人群卻沒有散去。一個穿著黑袍的大漢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從袖中掏出一塊礦石來。“小兄弟,你這煉天閣,可當真連天都能煉?”

韓諾瞥了一眼那大漢手中的礦石,是一塊純度很高的紫榴金,熔點應該在一千三百度左右的樣子。“你那東西去第六層找人煉便好了,不用來我這裡。”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三十靈石。”那大漢報了個價。

“不是錢的問題,剛才那大姐是開門生意,才不得不做。你這個,真沒必要來我這裡。”韓諾擺擺手,不過他越是如此,那大漢越認為他有本事,二話不說的拍了五十靈石在他的櫃檯上。

韓諾見此,也不含糊,揮手將櫃檯上的靈石盡數收入囊中。然後便開始替那大漢熔鍊起紫榴金來,只見其這一次沒搖沒晃,就那麼捉著罐子的兩耳便打起坐來。

韓諾足足坐了三個時辰,而一群看客也就這麼盯著他看了三個時辰。最後只見韓諾緩緩地將那罐子開啟,從中攝出了一塊光滑的紫色金錠來。那黑袍大漢見了此物大喜過望,將其攝入手中便離去了。

這一次,人們才終於漸漸散去了。眼見他們散去,韓諾嘴角揚了揚。那群人可能並不知道韓諾剛才有兩個半時辰都在打坐修煉,畢竟那罐子是韓諾刻意加了防止神識窺探的禁制的。

此後的一段時間裡,韓諾的生意漸漸興隆起來。但他並不是什麼活都接,但凡是前五層的地火能煉的東西,他是打死也不煉的。而且每次都要故意讓客人們多等上些時日,以便收取更高的價錢。

不過名氣這種東西,在同行裡是傳得最快的。很快便有了一些煉器高手上門來與他交流經驗,而他們為了引出韓諾的秘密來,也會先丟擲一些自家的經驗心得。於是韓諾便在日積月累間掌握了許多鬼族人才知道的煉器訣竅,煉器術也突飛猛進起來。

於是他便趁著有空的時間,一點一點的拼湊起屬於自己的法寶來。而他這一次煉製的法寶,是一輛嶄新的戰車。這戰車與此前的戰車不同之處,便是其是由多塊零件拼接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