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山四面平坦,一山突兀,不與群峰相連;遠望如龍盤曲而從東蜿蜒到西,因而得名。山峰攢簇,蜿蜒起伏,似蛟龍騰空。

蘇同和蘇立天乘著一艘飛艇,佇立在天空之上,這飛艇之下,群山環繞。

夜幕四合,那臥龍山升起了冥冥的薄霧來,蘇同趴在桌子上,懶洋洋地說道:“爹,咱們這是去哪裡啊?”

環視一週之後,抱怨道:“這連個侍女都沒有,怎麼過啊?”

“別擺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們不是出來玩的。”蘇立天沒好氣地說道。

“哦!”

蘇立天站起身來,看向遠處的山峰之上,那山峰之上矗立著一座古堡。

古堡彷彿荒蕪已久。屋頂草木叢生,似乎受不了這樣的重壓而彎下來。牆壁雖然是用當地豐產的結實的片岩石塊築成的,然而卻有無數裂縫,使常春藤得以在上面掛鉤。兩座房屋連成直角,當中夾著一個高高的塔樓,面對著池塘,這就是整個古堡。門同百葉窗因腐爛而鬆脫,欄杆全生了鏽,窗戶破爛不堪,似乎風暴一來就要一一脫落。當時北風在這些廢墟上嗚嗚地颳著,在朦朧的月光照射下,古堡像一個龐大的鬼怪。

蘇同抬起頭來,看向那座古堡,沒好氣地說道:“誰會在這個鬼地方建這麼個東西啊?”

蘇立天負手而立,若有所思地說道:“異朽閣...”

“轟!”

突然,那龐大的飛艇猛的一震,蘇同連忙抓住自己父親的衣角,瞎叫喚著:“啊!是不是撞著啥了?”

蘇立天沒有回應蘇同,那飛艇之前,是一層肉眼無法看見的結界,那古堡的上空,蔓延開來強大的靈力漣漪,將飛艇推開。

“轟隆隆!”

那天地為之一震,天空烏雲密佈,電閃雷鳴,一道閃電如同長龍一般,將天空撕開一道裂縫來。那天空之上就好像浮現出了一張詭異的臉,直視著他們。

“爾等入我異朽閣境內所為何事?”一陣聲音響起。

蘇同一下子傻眼了,自己那不可一世的父親,竟然抱拳作揖行禮——要知道在當朝皇帝面前他也不必行禮!

“鎮北王蘇立天!”

“蘇某來此找,閣主做一筆買賣。”

“嗡嗡!”

那天際劃過一道雷霆,將那結界撕開一條口子來。

“閣主兩位進來一敘!”那幽邃的聲音響起。

“嘩啦啦!”

無形之中,下一瞬。兩人便是佇立在那古堡之前,兩人在龐大的古堡前,顯得十分渺茫,一陣涼嗖嗖的陰風吹在蘇同臉上。

蘇同雙手環抱著身體,嘴巴微微顫抖著:“這是什麼鬼地方,好冷啊!”

“同兒,咱們走吧!”

蘇同緊跟在父親身後,步入那古堡之中。

點點凡塵粉碎的月光下,飄灑著幽幽的檀香,夜深人靜時分,那一簾幽夢中的崆峒化生徹夜難眠的不寐。叮咚叮咚,漫漫長夜,迴響著的古老的向日踏上的金鐘,旋颳起莫名的氣流,一股攝人心絃的寂靜縈繞在,天國的羽翼。就這樣,在這座無人問津的城堡裡,只剩下籍籍無名的黑夜,無邊的冷漠。難以抗拒的蕭瑟。

那古堡之中飄來琴瑟之音,那樣的悠揚清澈,如青巒間嬉戲的山泉;那樣的清逸無拘;如楊柳梢頭飄然而過的威風,那樣的輕柔綺麗,如百花叢中翩然的彩蝶;那樣的清寒高貴,如雪舞紛紛中的那一點紅梅。時而琴音高聳如雲瑟音低沉如呢語;時而琴音飄渺如風中絲絮;時而瑟音沉穩如松颯崖,時而瑟音激揚,時而琴音空濛。琴與瑟時分時合,合時流暢如江河入大海,分時靈動如淺溪分石。

“這是誰在彈琴啊?”蘇同環視著四周,沒有一人在。

“哐當!”

大殿的門開啟了,那大殿之中,點著幾支蠟燭,昏暗的燈光點亮宮殿,大殿中坐著一位男子,男子正輕撫著琴,看都沒有兩人一樣。

“鎮北王,你來了?”那人淡淡地說道。

蘇立天打量著那男子,這十六年來,他一絲也沒有變,而蘇立天卻是變得越來越老,滄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