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冠玉屋內搭了個浴簾。他泡冰浴的時候,華無思就坐在旁邊,手指幾乎就沒離開他的脈門。饒是這樣,她也沒敢大意,那麼貴重的冰靈芝磨成粉,也就泡了十幾分鍾。

風國兀去看溫可嵐。她便一直呆在他屋內,二弟的脈象沒什麼變化,她的心才算放下來,但腦子始終亂糟糟的,她便想著進去空間清醒清醒,再查查古籍。

她細算過,因著空間裡時間規則不同,她進去兩個時辰,外界也不過就是五分鐘。何況,他也可以隨時出來。

可她剛進去,就想起來還沒給元展尋寫方子。等她寫了方子送出來,又交代完多福如何熬藥,如何看火,再給溫冠玉診了一次脈,天都已經大亮了。

她伸了個懶腰。這一天一夜過的,說充實都太輕描淡寫了,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想想還有那麼多事等著,她實在頭疼。正想再進空間去,忽然察覺到陣式有被強行闖入的異常波動。

她再細聽,這才發覺密林實在是太過安靜了。若是以前,她只要往這兒一站,那些鳥兒、獸兒便都會陸續鑽出來,在她眼前晃一晃,不混點吃的、不在她腿上蹭兩下,是堅決不能回去的。可現在,放眼望去,一片死寂,連個樹葉都不動一下。

“小白,你留下,務必保護好二弟!”

她這才向密林深處那片七星海棠走去。

越往裡走,她越覺得不對。密林裡的陣勢雖然大方向沒變,都是她當初設定的,但整體氣勢、威力卻凌厲了不是一點半點。

“擅入者死!”獓狠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宇文廣博的火氣蹭地竄上來。他忙活了這半天一晚,連口水都沒喝,雖說是為了元展尋,也好歹是為了她。她的人就如此狂妄無禮?

“我找韋無憂有要事,讓她出來一見!”

“沒空!”

“沒空?本王奉旨辦案,現在我就算是說她和逆黨有關也不為過!”

華無思趕緊快走了幾步,攔在正冷冷向前的獓狠面前。

“老獓,自己人。你也累半天了,去休息休息,我來應付就好!”

獓狠被叫得一愣,直接在神識裡冷哼一聲:“我沒那麼老!”

她亦回道:“老是尊稱,比如老師、老子;還有尊敬、崇拜、親密的意思,比如老同志、老大、老夥計等等。最主要我是怕叫你名字,萬一被什麼人覷破了,覬覦你,可就不好了。”

“哼!誰敢覬覦我?”

“終歸人心叵測,最怕那些人時時想著算計。你想想,你不過就是去吃個燒雞烤鴨,卻發現是被下了毒的。你雖然不怕,終歸影響口感,又掃興不是?!哪有逍遙自在來得好!”

“就依你吧!還有,我脾氣不好,讓他們沒事別來呱噪。”獓狠說著還瞪了宇文廣博一眼,才轉身走了。

“是,是,是!你放心吧!”

宇文廣博不知道她們在說話,只看見她們兩個眉來眼去的,難免就誤會了。

她韋無思正到了該婚配的年紀,這小子雖然看著稚嫩,像是十一二歲,但他長得不是一般的好啊,而且自帶的那股子英氣、那份沉穩、那種捨我其誰的氣勢,就算是十八九也未必能有。莫非她喜歡是這樣的。

估計是,元展尋容貌沒毀的時候,也沒見她和顏悅色過,何況他如今毀了容,又總病歪歪的。展尋啊展尋,你真是無可救藥了!居然還傻乎乎地為了她不管不顧,連皇宮都敢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