獓狠嘴上嫌棄,指導起她來可是實打實的,一點不藏私。而且不只是探陣,還包括怎麼讓陣法有選擇性、針對性和隱匿性都一一說了。單是隱匿的方法他就說了好多種,其中最簡單的一種是給佈陣的每一樣法器都設定一個隱身陣,或者用隱身符水泡過。

符水?她聽得興起,彷彿黑白的世界突然有了色彩。這哪裡是易學玄學,這要學通了,她簡直就能變成哈利波特了。

“你確定現在要這麼興奮下去?”

獓狠肉嘟嘟的小萌臉繃著,明亮的大眼睛像是都剩下了黑眼珠,她後背都冷颼颼,只能笑嘻嘻地討好。

“不不不,當務之急,重中之重當然是探陣。你說的那些,別說通了,單是會照貓畫虎,估計我都得在這兒住上半年了。”

“所以,以後別就知道送吃的,你也每天進來,修煉上點心!”

“是是是!知道啦!我有個秘密告訴你。”

“什麼?”

“你要老是這樣,長不高!”

說完她趕緊閃身出了空間,怕捱打!

“小傢伙,即便你活得久,這次晉階又長高了、變帥了,也還是個軟萌軟萌的小不點。一天天的,還竟想著裝當老太爺教訓人,唬誰呢!哼——”

她正在心裡吐槽,獓狠的聲音忽然再腦海裡響起:“再說,你信不信我真罰你跪祠堂!”

她嚇得一吐舌頭,再不敢吭聲,趕緊專心致志拿著探陣去找路。

走兩步又覺得不對,在腦子裡喊紅絲:“他怎麼也能在我腦子裡說話了?”

紅絲也不客氣:“你有閒工夫?”

“真是的!”

心裡吐槽,她還是拿著探陣向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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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知道,託她的福,她進去空間的這一時片刻,正東某處隱蔽的密室裡,複雜陣勢的中央,大三角桌旁,正坐著的李公公和兩個戴著大兜帽、臉和瘦高的身子都被遮住的男人,已經話不投機,吵了起來。

“那馬車只有一個門,你竟然還讓她跑了,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們指手畫腳!”其中一個兜帽男壓抑著怒氣,聲音暗啞、陰沉。

“你還說馬車是囚籠,這裡的陣勢天衣無縫呢!這麼半天,不也連個人影子都沒發現嗎?她若是真跑了,你也別想推卸責任。”

“行啦!”另一個兜帽只能當和事佬。“放心吧,她跑不了,肯定在。”

“你剛剛還說她可定在那幾個方位呢!派了那麼多人去,還不是沒有?!”

“放心,放心!”那人一邊按下李公公,一邊拉住正要站起的狂怒的兜帽男。“老二,現在不是逞一時之氣的時候。先想想,無論是陣勢還是卦象,她都在,是怎麼不見的,咱們到底漏了什麼!”

李公公忽然一拍大腿。“你們不是能瞬間穿到別處嗎?她是不是也會?”

“在我的陣裡,她不可能有那麼快的手法佈陣!”

“那可不一定,你的幾顆龍蛋不都被偷了嗎?”

“你——”

“老二,不許無禮。李公公咱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我二弟脾氣不好,您也別老拱火。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麼把她抓回來,不然主子要的醫毒雙典,咱們怎麼交?說不定她還有另外兩本呢!那我們不就立了大功了嘛!”

“哎呀,她若真有那兩本,剛剛,她真可能就在你們說的地方,只是跑了。那她該不會也能從衛陵跑出去吧?為了把她引來,我幾乎已經暴露了身份,若是被她跑了,主子的雷霆震怒,咱們可誰也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