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漢山還沒來得及安慰兩位公侯世子一兩句話,周圍堆滿了淮西勳貴子弟,全都是紅著眼睛看著他。

戲臺上的餘慶班感覺情況不對要出大事了,淮西勳貴子弟又要拉幫結夥的打架,趕緊躲得遠遠的以防殃及池魚。

站在外圍的胡二瞧見這個陣仗,反倒是嘿嘿笑了一聲,招呼相熟的紈絝子弟狗腿子們準備好要幹仗了。

胡惟庸雖然權傾朝野,黨羽遍及六部和各個布政司,但那是老一輩的事情。

淮西勳貴裡的小一輩很多可不會慣著胡漢山,一個圈子一個玩法,胡漢山他爹有本事不是說其他公侯世子就服胡漢山,就要給胡漢山當狗。

陸賢陳鏞的老爹吉安侯和臨江侯全是胡黨成員,還是深受胡惟庸信任並且重用的胡黨嫡系,這兩位侯爺可是說是胡惟庸最忠誠的鷹犬。

這才在揭了老底以後,沒拿胡漢山怎麼樣,吉安侯和臨江侯得講老一輩的規矩。

年輕一輩可就完全是另一個樣子了,別說給胡漢山當狗了,在一張八仙桌上吃飯都感覺有失身份。

胡漢山知道情況不對,眼睛四處亂看,挑個時機找好包圍圈裡的縫隙鑽出去。

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是幾十隻手。

打是打不過了,他也不會逞英雄的硬要和這些實權勳貴子弟們打上一場,找個時機溜出去才是正途。

左找右找,周圍的實權勳貴子弟們圍的實在太密了,怎麼也找不到空隙。

胡漢山想了想,只要對方動手立馬躺在地上,來個碰瓷。

可是,等了一盞茶功夫,一直不見實權勳貴子弟們動手,還是紅著眼死盯胡漢山。

胡漢山認真一瞧。

得。

這神情實在是太熟悉了。

全是羨慕,逐漸變成了嫉妒。

胡漢山心裡有數,也徹底明白了。

這些京城裡最頂級圈子裡的實權勳貴子弟們,同樣是嫉妒他和傅玉媖定了姻親。

這時,層層疊疊的實權勳貴子弟們分開了一條通道,一名紗帽束帶,文宮服色的公侯世子走了過來。

胡漢山看了過去,瞧瞧到底是誰能讓這麼多實權勳貴子弟主動讓路,看見那人的長相又是一位熟人。

淮西勳貴侯爺裡有兩人的舊部最多,一位是潁川侯,另一位就是來的這人父親江夏侯周德興。

江夏侯的長子周驥可不像胡漢山那樣是個躺在祖輩蔭庇上混吃等死的紈絝,周驥是淮西勳貴年輕一輩裡混的最出彩的人之一。

陸賢尚了公主,陳鏞手握數千嫡系兵馬,在年輕一輩已經相當了不得了,周驥卻是擔任了漕運使。

掌管著大明各個布政司藩庫的漕糧運送,以及各個布政司的稅銀、鹽課、茶課等等運送到太倉庫。

可以說是大明最肥官職,輕輕一動手,單是火耗一項就能吃的盆滿缽滿。

更不要說兩淮鹽商、徽商、潮州幫等各大商號,每年都會有一筆筆數額不少的冰敬碳敬等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