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慧走了,衛山為她求了一個位置,

在縣衙內院,做那位樊蘇兒小姐的侍女,雖然沒有在青巖山上自由,但卻勝在身處縣衙內院,不是張雄那廝可以輕易動手的地方。

內院之中,或是樊氏族人,或是樊五少爺最為敬重、器重之人,

但這些人中,張雄是不在的,

門生張氏,在這處縣衙之中,早已被排擠得厲害,

所以那時才有許多人,願意和衛山一起圍殺張添;而到了張雄出手的時候,更是一個個的坐山觀虎鬥,因為那時候,即便衛山死了,他們也能趁勢出手,

覆滅張氏在這處縣衙之中,最後一個有力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張氏為何落得如此下場,但衛山還是十分高興這個現狀的。

因為還有最多十五日,海妖潮便要到了,

也是他最好的,報仇的時候。

“老漢兒,再忍忍,馬上送那老東西來給你陪葬!”

衛山在自家小院裡頭,一張一張描繪著符篆,偶爾累了,便抬頭數著天上的星星,

然後收拾一下桌案,將旁邊晾著的靈符,一併收攏到儲物袋裡頭去。

他抬首低眉間,總有幾分寒意,從眼角流露出來,

令人見之一寒。

自和張家對上,這處小院彷彿就成了縣衙外院中的禁地,等閒沒有人願意接近,甚至周遭的鄰居,也大多為免遭池魚之殃,所以早早搬走了。

張雄即便前些日子,為著張添之死,好一番追殺衛山,

但樊五少爺也只是斥責了他一番,與衛山一般罰了月俸,依舊當著他的外院管事。

門生張氏,到底是樊家盤根錯節的存在,

樊五少爺是築基修士,張氏之中,也有築基修士,

若算上背後的樊家,張氏有如豬狗,但若不算樊家,那張氏便值得慎重一二。

將手頭的靈符繪製完,衛山默默起身,打了一套截風長拳。

隨後回了屋內的修煉靜室,內裡傢俱空虛,

乾淨的木板地面上,只放著一件二品銀玉蒲團,還有一個靈竹做成矮几,苗慧帶來的那枚玉瓶,就安安靜靜的放在上面。

另外在一旁的,還有一張紅籤子,上面細細描述了這種丹藥的作用。

三品陰陽合和生子丹,築基期及以下,服之可得子嗣。

但極為損害修士本源,誕育子嗣後,女子必然修為大降,男子也將終生不舉,陽元耗盡。

唯一的好處,便是生下的孩子,

也必然帶有修行的資質,但高低不論。

這是葛老漢兒留下的最後的東西,估計也是耗費了他不少的靈石,在四五年前一點一點積攢下來,準備來了東極新州之後。

尋個機會,迴歸葛家,生個崽子,留下一點香火在世上。

只可惜……如今葛家沒了,命也沒了,

輕嘆一聲,衛山逐漸收斂起自己的情緒,

剛剛得知訊息時,他沒有去找張雄拼個你死我活,如今便更加的不會,

他要好好的活著,才能把該辦的事兒都辦了。

將玉瓶也收入儲物袋中,衛山盤坐在蒲團上,一夜修行到天亮,

看著頭頂高懸的烈日,衛山長長的嘆出一口氣來,

雖然並不想,但如今二月之期已過,又是他該去上崗敬業的日子了。

快步走到清正院,

衛山驚訝的察覺,這裡並沒有再多一個人做近身隨侍,整個院子都顯得有些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