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居你們瞭解多少,我瞧著怎麼有幾分像是宗門的做派?”

出來素手居,又走了一段距離,

衛山停住腳步,看向身後的丁保、楊白天兩人。

素手居除了有皇室背景外,行事作風倒是讓衛山感覺頗為古怪,倒是和當初的明黃宗有幾分相像,對於一眾仙族算得上十分排斥。

就比如樊蘇兒,她敢說自己能夠留在素手居,只怕也是有底氣的,

可即便是承露仙城的李芳,都知曉她出身樊氏仙族,

身份暴露,如何能夠離得了樊家?

衛山自然不會覺得,自己這一個便宜未婚妻是個傻子,唯一的解釋只有素手居,有能力將此事完全遮掩過去,甚至不讓玄石縣的樊氏族人知曉。

這樣的作風,在仙族之中,與拐賣何異?對於重視子嗣血脈的仙族來說,此舉便是站在了幾乎所有仙族的對立面。

可他們偏偏敢做!

就像是那些一個有緣,便直接拐帶走凡間孩童的仙道宗門,還美名其曰,修仙之人,當斷情絕愛,

方能體悟天心……

“應該不會吧……”楊白天皺著眉頭思量了一會兒,但最終也沒說出一個所以然來,他搖搖頭道,“他們背後有皇家撐腰,行事作風霸道些,也是有的。”

衛山卻是不置可否,

仙族在大秦仙朝,屬於根基中的根基,地位超然,能夠如此大肆得罪一眾仙族,

那絕對不是等閒之輩,更不是他能夠管的事情!

“隨他去,尋個地界,我將身上的東西變賣一些,才是正事!”衛山搖搖頭,將腦子裡的雜念甩了出去,只領著二人,找了承露仙城之中的一處商鋪。

“小爺,別去那幾家,這些都是承露李家的鋪子,各家仙族之間難免有聯絡,不如去看看街角那幾家不起眼的,應當都是周遭的散修開的。”

楊白天對於人情事故,還是頗有幾分領悟的,見衛山尋了一處較大的商鋪,便欲要進去,不由得便是出聲提醒道。

衛山如今要變賣的,他們心中大多也有數,便是那橫死的玄石仙兵營修士身上,搜刮來的那一批財物,這種玩意兒想要出手,到底得顧忌一二。

“這是遮掩容貌的面具,還有一身灰袍衣,”楊白天從儲物袋中摸了些東西出來,雙手奉到了衛山手中,笑道,

“兵營中的修士,大多都是用上頭髮下來的靈器,那上面是有些暗記的,雖然此處距離玄石縣極遠,估摸著也流不到那邊,但到底還是小心為妙。”

衛山聞言便也點了頭,尋了一個僻靜的角落,三人都換上了遮掩面容的衣物,

然後跟在楊白天的身後,默默進了一家看著較為窄小破敗的鋪子,

“呦吼,少見的客人,怎麼……擔心我會看破你們的身份?”一個穿著灰白寬袍的老頭,悠閒的躺在櫃檯後頭的搖椅上,

他那皺紋密佈的臉上,甚至還有著一道斜穿整個面部,像是一條猙獰的蜈蚣一般的傷疤。

這在修行之人中,是頗為不常見的。

畢竟只要他們願意,一些疤痕還是能夠輕易的去除掉,能留下這樣痕跡的,要麼就是心理陰暗,不覺得這是個問題的,要麼就是傷勢頗有古怪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衛山等人,最終將目光放在了居中的衛山身上,

尤其是他的腰間,那裡明晃晃掛著三個儲物袋。

“三個二品存寶袋,看來是筆大生意咯!”老頭站起身來,先是在商鋪外門上,掛了個有客繁忙的字牌,又領著幾人去了商鋪中的一方靜室,

分了賓主坐下,老頭也不奉什麼茶水,只搖著一把蒲扇笑道:“老朽古程,添為這聚寶齋的掌櫃的,不知各位道友來此是想做些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