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威脅她!

這是個壞人!!

暮池咬著牙,兇巴巴地瞪了季景言一眼,肚子卻在這時不適宜地發出“咕嚕”聲。

季景言勾唇笑著,手上拿著的巾帕面向少女,沒有收手。

暮池哼了一聲,一把奪過季景言手上的巾帕,溫熱的觸感傳到了手心。

季景言輕笑,轉身遠離了屏風。

“自己脫衣服擦乾淨,不許偷懶,我在這等你。”

屏風不遠處,男人聲音朗潤清冽,如同山澗最純粹的清風。

暮池撇撇嘴,先將巾帕搭在一旁,開始解身上的衣服。

季景言走到外室,先將訂做好的衣裳整理好,思索一會兒,終於還是跟自己的衣服放在了一起。

——現在小白肯定不能離開他的寢殿,所以這些衣裳只能先放在他這裡了。

又到了杯茶,季景言款款落座,一隻手落在桌面上,指骨敲擊著紫檀木的桌面,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他今天……荒唐了些的。

小白是貓妖,對男女情愛之事不懂,他就算、就算當真有那種想法,也不該胡來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季景言愣怔一瞬,隨即搖搖頭,將自己腦海中的荒謬拋之腦後!

什麼叫做“有那種想法”!?

他分明只是把小白當作……

當作什麼呢?

季景言自己都說不上來。

寵物?不是的。

朋友?太淺淡了些。

他將小白當作什麼?

屏風後,小傢伙兒總算是老實了些,房間一靜下來,季景言便總是覺得沉悶。

想到小傢伙兒在接下來的十幾天都會這般難纏,季景言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鼻樑。

不過好在今日只是趕上月中,接下來的時間,小白是貓形時,應該會好應付些的。

季景言是真的不擅長對付小白人形的時候。

乖乖軟軟的,又聽話地跟著他,這樣的小傢伙兒,饒是提出多麼過分的要求,亦或是闖了什麼禍事,季景言也全都不忍心責怪。

季景言自己也清楚,到底是有些縱容她的。

只是一想到小傢伙兒之前大概過著流離失所,風餐露宿的日子,想到剛剛撿到她時,滿身都是傷,奄奄一息的模樣,便給自己找了藉口。

小白還小,不懂事,是他沒教習好而已。

季景言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小白的縱容早就不止是“一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