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對,就是這樣!你做的很好,不需要保留,他們不值得你去拯救!”

老東西喝著瓶中的酒,嘴角瘋狂上揚,似乎對餘昭的舉動感到自豪般。

越來越多的血濺到餘昭臉上,那張無比憤怒卻又極為冷漠的臉上。

一拳,接著一拳。

捶打在年輕人的臉上。

“打死他,讓他為其行為付出代價!”

在餘昭身後的老東西,隨著餘昭每次出拳,他的表情愈發猙獰起來,彷彿一隻惡鬼。

然而,就當餘昭再次揮起拳頭,準備落下時。

他停住了。

喘息。

捂住自己的臉,抹去那淋漓鮮紅。

老東西愣住了。

接著,他開始咆哮,用其他人完全聽不到的聲音咆哮!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停手!快啊,打死他!調查員們的犧牲不是為了這種敗類!”

老東西質問起餘昭,如果他能夠碰到餘昭,一定會揪起其脖領子。

餘昭完全沒有反應,他從年輕人身上起身,拿出年輕人的手機,利用指紋解鎖後撥通急救中心電話,讓他們派輛救護車來。

離去。

到附近公共廁所洗了把臉。

整個過程中,餘昭都沒有理會他幻想中的那個老東西。

最後,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路燈閃爍。

餘昭從煙盒中抽出一支菸叼在嘴中,回應了咆哮著的老東西。

“如果我殺了他,那麼我不也就成了他們中的一員了嗎?”

失控感染者中的一員。

聽到聲音,老東西停止咆哮,他望向餘昭,說不出話來。

世界秩序的穩定執行需要制度,超越制度之外事情被稱為罪,犯下這些事情的人被稱為罪人。懲治罪人需要世界秩序,而非個人力量。

普通人的社會中,秩序是律法和那些暴力機關構成的;神秘側的社會同樣,只不過暴力機關被替換成了調查局。

自己作為調查員應當實行調查員職責之內的事情,在秩序中使用暴力。

如果忘卻秩序,憑藉內心的慾望和直覺行動,無疑也成了罪人。

除了異教徒外,不能殺人,這是調查員的紅線。

無論那人是否罪惡滔天。

只要那人沒有背叛人類,臣服於虛怪。

調查員對於他永遠只是調查,抓捕,甚至可以存在拷問,卻永遠沒有處決這個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