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陳景山沒有回三河鎮,又在縣城賓館住了一晚。

至於周雲娜家裡他沒去,人家或許也是客套一下,要是現在就去家裡住了,街坊鄰居或是眼紅或是其他多多少少也肯定會嚼舌根,陳景山寧願花錢了事。

第二天一早,他依舊是習慣性的去醫院看望馮紅樹。

經歷了十來天的治療和調養,馮紅樹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腦袋上的紗布也拆了,能自由活動了。

陳景山到地方的時候,兩口子正趴在陽臺的窗戶上看外面的城市。

“景山,我想回去了,在這兒太悶了,也沒啥人說話。”

病房裡。

馮紅樹滿臉期待的說出了這句話。

他頭頂的傷口還沒完全恢復,身上帶著濃濃的消毒水味道,臉色也有些蒼白,要是回去看到眾人都在幹活兒,他幹不了,估計心裡會更難受。

陳景山安慰道:“再等兩天吧,我在城裡有點兒事兒,等兩天我忙完了帶著你們一起回去,另外還有個事兒我想和紅樹哥商量一下。”

“有啥好商量的,你有什麼說什麼就行。”

“就是……我現在豬場的建造也不能停下,還有就是現在也在計劃著開分店了,你也知道做生意需要資金週轉,賠你的八萬塊錢,恐怕要等到這個月三十一號我才能拿出來。”

陳景山面露難色,雖然這個男人他得叫一聲紅樹哥,可二人之間著實沒什麼親戚關係,只是一個村子的熟人而已,要是他不答應,自己還真沒轍。

李小枝看了馮紅樹一眼,沒有說話。

“這叫啥事兒啊,幹活兒受傷了本來就算是我倒黴,你願意補償我還是算你念舊情,月底就月底吧,反正現在吃的喝的還有醫療費都是你在負責,我要是再逼你,那還算是人嗎?”

馮紅樹擺了擺手,“不著急的,你生意要緊,這段時間大家都是看著的,你這娃做生意有頭腦,我那點兒錢就是毛毛雨。”

“那行,紅樹哥,小枝嫂子,你們沒事兒了就溜達溜達,這病房也有電視,無聊了就看看電視,等兩天我帶你們回去。”

“好好好,你趕緊去忙吧。”

馮紅樹笑著對陳景山擺擺手,很滿意他和自己商量的態度。

等到他離開醫院後,李小海才皺著眉頭看向自家男人,“你為啥答應月底啊?現在錢還沒到咱手上呢。”

正在開電視的馮紅樹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他看了一眼自家女人滿臉疲憊又擔心的樣子,最終還是沒發火,解釋道:

“幾年前張世權家裡種煙,下雨天路滑,摔死了一個,醫院都沒有慫,就賠了幾千塊錢的安葬費,你怎麼說?

人家景山願意賠錢是他講良心,真要是不理人啥也不管你能咋樣?去搶?”

…………

走出醫院後,陳景山去了彭城第一小學門口看了一眼。

周海躍上班去了,炸雞店裡只有王梅在忙碌。

奶茶的消費者已經不僅僅是小學生了,就連不少年輕人都站在窗戶邊上等待著。

看到王梅生意火爆,陳景山也沒有打擾她,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就走了。

回到店鋪,趙小婭正在收銀臺給一箇中年女人辦理會員,同時在給另一個年輕女人講解辦會員的好處,如今的她已經能做到在別人面前侃侃而談,絲毫沒有當初害羞一言不合就掉眼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