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竽心口顫了顫,臉頰急劇升溫,是今晚第三次臉紅。

“怎麼就算你賭贏了?”陸竽弱弱地辯解,“我沒收到情書。”

江淮寧手掌撐在她耳側的牆壁上,把她圈起來:“但是不能否認我向你表白過,不算我輸。”

“你怎麼想的,愚人節表白?”陸竽在黑暗中尋找他的眼睛,盯著他。

“聽人說,愚人節表白說的才是真心話。如果對方拒絕,還能當成是愚人節的玩笑,彼此不會鬧僵到連朋友都做不成。”江淮寧指腹輕輕蹭她的臉頰,“我怕你會拒絕。”

陸竽抱住他的腰,在他懷裡仰起頭,下巴抵在他胸膛上:“你在情書裡寫了什麼?”

“我喜歡你。”

“嗯?”

“以及,愚人節快樂。”提起此事,江淮寧不無遺憾,“我給兩封信編了號,你看完第一封信,如果接受,第二封信就不必再看了。”

陸竽哼笑出聲:“你怎麼這麼傻?”

江淮寧真誠發問:“傻嗎?”

“傻。”陸竽搭在他腰間那隻手下移,握住他的手,“你可是江淮寧啊,怎麼會擔心我拒絕你以後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就算我不喜歡你,我也不捨得遠離你。”

江淮寧收緊手指力道,攥住她的手:“那是誰斷掉聯絡,不跟我說一句話?”

“不是我的原因,是沈黎要我別打擾你,我那時以為你們在一起了。”

陸竽也很委屈,江淮寧的升學宴上,沈黎對她說的那些話,意在宣誓主權,她是個有骨氣和尊嚴的女生,怎麼可能在別人警告以後,還去靠近別人的男朋友。

江淮寧眉頭擰得緊緊的,曖昧的氣氛消失,化為低氣壓:“她還跟你說什麼了?”

陸竽不願在背後議論人,沒什麼意思。

一切都過去了,他們如今好好的在一起,其他人不過是過客。

她閉口不提,江淮寧卻不想輕易翻篇:“說不說?”

他以前和陸竽的想法一樣,覺得過去的事情不重要,但那僅限於他以為他們之間是陰差陽錯、是老天爺開玩笑,故意讓他們多繞幾個圈子,才顯得這段感情彌足珍貴。然而事實上是有人從中作梗,設定了重重阻礙分開了他們,他怎麼可能甘心?

如果沈歡今天來這裡,他可能會不顧多年的交情,打他兩拳解氣。對沈黎,除了怨氣深重,他當真生不出別的情緒,昔日的一點友情也隨之散乾淨了。

眼睛適應了黑暗的環境,陸竽能看清他怒意遍佈的臉,她試圖寬慰他:“時間又不能倒流,說不說也沒區別。”

江淮寧閉上眼,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很低:“我想知道。”

陸竽頓了頓,告訴他:“她說你和她約定一起考北城的大學,我以為你們早就約好高考後在一起。她說你換了北城的號碼,我以為你不想聯絡我了。”

江淮寧感到窒息,這些他都不知道:“沒想過驗證嗎?”

陸竽思緒沒跟上:“驗證什麼?”

江淮寧指導她:“現在,拿出手機。”

陸竽依言,從隨身的斜挎包裡翻找出手機,按亮了螢幕,光亮攏著兩人的臉,表情一覽無餘,一個無奈,一個茫然。

陸竽是茫然:“然後呢?”

江淮寧給出下一步指示:“撥打我的電話。”

陸竽一愣,江淮寧要走了她的手機號、號,他們這幾天一直靠微信聯絡,沒透過電話,她沒有他的號碼:“你的號碼多少?”

江淮寧快被她氣糊塗了:“你不會背?喜歡的人的號碼你記不住?”

陸竽抬頭看他:“你沒告訴過我你的新號碼。”

“以前的還記得嗎?”

“記得。”

“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