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施燕和汪雨趕上公交車,回到了學校。

宿舍裡的人還沒睡,趙芮和陶念慈兩個備戰考研人員,因為牽掛陸竽的事,沒跑去圖書館學習。

看到她倆同時回來了,陶念慈還挺驚訝:「你們都回來了,陸竽誰照顧?」

何施燕和汪雨相視一笑。

「陸竽一個人在醫院裡沒問題嗎?」汪雨見她倆不僅不回答,還諱莫如深地笑,越發不懂了。

何施燕還來著例假,在醫院裡待了大半天,身體不太舒服,癱坐在凳子上,一隻手託著下頜,翻找抽屜裡的薑糖塊:「你放心,陸竽有人照顧。」

陶念慈問:「誰?」

汪雨不藏藏掖掖了,笑著說:「她男朋友從美國趕回來了。我們要是繼續留在那裡才是沒眼力見。」

陶念慈誇張地張大嘴巴:「她男朋友回來了?」

何施燕給自己泡了杯薑糖水,趁熱一口一口地喝著:「我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看見江大校草的時候,表現得比你還驚訝。」

「他在美國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我們也不清楚。」

「可能是那個叫沈歡的男生說的吧。」汪雨猜想,「他是江淮寧發小,於巍的事在同城圈子裡傳開了。」

「鬧這麼大?」張悅然已經躺到了床上,正在用手機瀏覽學校貼吧,「我還以為只在貼吧裡討論。你們是沒看到,帖子封了一個又一個。他們本來就對於巍存在偏見,他綁架陸竽的事一出,那些已經消失的言論又冒了出來,說於巍身體裡有犯罪基因,隨時可能殺人,要求學校開除他。陸竽也被牽連了,他們說的話好難聽。」

何施燕不用登進去看,也能猜到那些人會有怎樣的想法。

不過,於巍這回的事幹得確實不夠光明磊落,不管出於什麼原因。

她們跟於巍不熟,因為他是陸竽的朋友,她們和陸竽關係好,算是「愛屋及烏」,對他多了一些寬鬆,但他綁走陸竽是事實,狡辯不了。

汪雨嘆息:「就算學校不開除於巍,他或許也不會再在這裡待下去。他都有輕生的念頭了,說明他對這個世界已經失望透頂了。」

何施燕情緒正處在敏感時期,容易多愁善感:「這個***的世界,真想邦邦給那些腦子有坑的人兩拳。」

何施燕對著空氣打出兩拳。

——

醫院裡,江淮寧收拾了小桌板上的垃圾,拿起床尾的書包,拉開拉鍊,裡面裝了洗護用品。

他先去衛生間洗漱,出來時,陸竽正準備下床,腳尖剛夠到拖鞋,他快步到她跟前:「要做什麼?」

陸竽想說她沒虛弱到不能走路的地步,他不必如此緊張:「我去刷牙洗臉。」

江淮寧二話沒說抱起她,送進衛生間。

陸竽的肌肉記憶驅使她摟住了江淮寧的脖子:「我只是洗漱而已,不是劇烈運動,你理解錯醫囑了吧?」醫生只說不讓劇烈運動,沒說要限制日常活動。

江淮寧垂眸看她:「不是說好久沒享受到男朋友的服務了,一次讓你享受個夠。」

陸竽沒有笑得太誇張,控制著淺淺勾了下唇:「一次享受太多不好,後續跟不上這個水準,容易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