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棒打鴛鴦事,最是不討喜(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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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州官牢,陰暗潮溼,生怕囚徒們身子太好了,壁上連一方小窗都沒有。
雲棠在尚算乾燥的一角抱膝而坐,在鮮國,能動用官差拿她是非的,定不是簡單人物,前後一想,莫非是甄冠林,不對,甄冠林巴不得她回去呢,若知她出了巫都,必不會為難於她,難道……是宗政瑤?
可是,她藏得掩實,宗政瑤應該不曉得她在鮮國……
「雲棠,出來!」一陣鎖鏈的索拉聲,獄吏開了門。
雲棠後背汗毛直立,她被抓了來,沒有審訊便被扔進牢裡來,異邦之地曉得她真名的罕有。一番細想,心情一時頗為惴惴。
隨著獄吏出了牢,又被一白麵男子帶著往一處去,聽著白麵男子聲音尖細,不同一般男子那般渾厚,她心上猛的一沉,這是個閹人。
看來拿她的是宮裡的人。
至一朱漆門前,白麵男子一笑,毫不客氣的將她推了進去。她方立個穩當,側目見著上方端坐的藍袍男子,臉色忽的一變,忙下跪恭敬道:
「太子殿下。」
「唐官,別來無恙。」司揚走上幾步,於她不遠處蹲身,勾起她下頷一笑,「唐官好一番能耐,藏身樂府如此之久。」
「太子謬讚!」雲棠啟唇慫然一笑,扒拉下太子的手,「男女授受不清,甄小姐才走不久,太子這般,教甄小姐知曉怕是要寒心了。」
司揚一愣,縮回手起身,「你知道的還不少。」
雲棠淡笑垂首,伏低了身子。
「你可知我為何要拿你?!」司揚道。
雲棠眼珠子一轉,「大抵是,我壞了您的好事吧。」
「你還曉得壞了我的好事!」司揚不怒而威,「我還道顧世子怎就轉性喜愛起了男色,鬧得滿城風雨的,一齣戲演的讓本殿好生難做,不想一切都是為了你。」
「百姓皆道太子英明睿智,德才兼備,」雲棠心有不服,抬眸道:「我斗膽說一句,世子那般,也是太子您逼的,您有時行事實在是不討喜,比如這棒打鴛鴦之事,做來真是難看極了。」
「大膽!」司揚好笑,「竟敢數落本殿,當這是樂府呢!你可知,憑你是敵國之人,卻潛在樂府,還在我鮮國工坊掛了籍,便能賜你個細作之罪,你這腦顱再也保不住了!」
但覺脖頸一疼,雲棠小心揣摩著他的神色,試探道:「太子仁慈,不妨放我一次,你瞧,我都離開了樂府,與顧世子也沒了干係,斷不會影響您的大計。」
「誰知你是不是竊了我國情報,回去獻給你們大上國的皇帝陛下。」
「絕對沒有,在鮮國這些日子,我除了吃就是睡,可規矩得很吶,太子儘管放心就是。」摸不清他有沒有要她腦袋的意圖,唯有沉住氣,將人團好了才是,「再不成,甄小姐可替我擔保,她走前還叫我同她一道兒走呢,此時還未出境,太子大可隨我追上去一問。」
「她找過你?」司揚問道,「你們是什麼關係?」
「我曾在甄小姐手下做過事,主僕一場,又投緣,勝似知己。」她睜眼胡謅,看在甄冠林的份兒上,他或許能心軟饒她一命,「她平日裡最愛往樂府尋我,不用多說,必是喜愛極了我的,當初太子不是因此事還醋了一番,才生出賜婚一事來麼。」
「原是這樣~」司揚心思一斂,所以甄冠林總往樂府去,是尋唐官而不是顧胥星……他忽然一笑,心情大好。
雲棠一見他神情,暗暗鬆了口氣,「太子,你看我可以走了嗎?」
「不行!」
司揚倏爾沉下臉來,冷道:「你的嫌疑尚未洗清,必須留在鮮國,哪兒也不準去。來人,將人押回大牢!」
「不是,太子,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儘管問我便是,何必這般絕情呢!」雲棠叫道,掙扎幾番,還是未能逃脫重回牢裡的命運,孤零零的困在角落欲哭無淚,暗道若脫不開身,侯爺那邊可怎麼辦是好!
「殿下!」白麵男子躬身,「此事可要稟報國君?」
「不用!」司揚道:「我自有打算,一切待顧覃大婚之後再說。白公公,這酋州你可得安排妥當了,萬不能教顧世子找到人。」
「是。」
司揚負手抿唇,他查了這許久,查出這樣的結果實在始料未及,早些時候,他或許還有成人之美,可誤會已經造成,顧覃聯姻,乃是太子出面國君賜婚,此樁婚事若毀了,必傷了皇家臉面。
回想當日親見顧胥星與小廝親暱後,回宮冷靜下來一想,便覺顧胥星的分桃之癖來的十分蹊蹺,遂覃家有意退婚,他亦壓了下來,定要查出真相,讓顧胥星乖乖就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