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胥星暗叫一聲糟愁苦起來,什麼叫未礙著他什麼事兒?

欲拉了她好生說說,可還未觸到她衣裳,她就憤憤站起了身道:

“一下了假就往你這處送還披風來了,耽擱了這許久,爹孃指不定正念著我呢,我得家去了。”

說完也不等他應聲,提步就走。

“棠兒,等等。”顧胥星急急喊道,眨眼之間就見她已行至書房門關處,須臾人影兒也沒了。

他又驚又慌,面上陡然沒了血色,胸腔處如有重錘擊打,悶痛的他呼吸不順。

他疾步追了上去,待出得書房,眼前忽然一花,一嬌小的人兒撞入懷中,未及細想,唇上覆上兩瓣香嫩的柔軟,他心下一動,看清了跟前人飛了紅的俏臉,摟了她的腰肢旋身按壓在牆上,將一吻加深了去。

一時小小宅室,但聞緊促的呼吸,和滴水相融的音兒。

“唔~”

不過一刻,口中的氣息皆被顧胥星捲了去,雲棠覺著窒息難受,一雙粉拳不甚重力的捶打在他的胸上,奈何他不管不顧的,像是個終是吃到糖的孩童,含著舔著,怎也不肯放開了去。

她只覺栽了,不過是想安了他的心,這才抱了幾分調戲幾分真情主動親吻與他,可不知為何眼下被壓著扣著迫著的卻成了自己,掙脫不得,推離不得,拒絕不得。

又過了許久,在她覺著快要在這個親吻裡溺斃時,他總算饜足般離了她的唇,嘴角噙著笑意,緊接著胡亂在她臉上密密的啄著,眼裡滿滿當當的,是讓人看了便會臉紅心跳的深沉意味。

“你都快把我折磨瘋了!”

“棠兒,棠兒,棠兒……”

“我這一顆心可全算栽在你手上了,你莫要負了它…”

絮絮情話,聲聲低喊,雲棠小耳粉紅,羞著將臉埋入他衣襟,一雙手環著他窄窄的腰,柔腸百轉,嗔喚一聲,“顧呆子!”

兩人膠著了許久,近了晌午時分,雲棠才離了顧家,入得家門,就見雲母在擇著青翠的菜秧子,瞧著她家來便從房內拿出好些吃食,皆是她往日喜愛極了的。

用罷午膳,母女倆拾了小凳兒在房屋夾道處吹著小風兒,說著體己話,剝著鄰家阿婆送來的毛豆子,日頭一晃就落了下去。

翌日,她尚賴著床不願起來,突聞雲母切切的喊聲,“小棠!小棠!”

隨意拿過一件外裳披上,她應著聲兒開了房門,還有些犯困的打著哈欠道:“娘,怎了?喚我何事?”

“適才顧家的倆孩子吵吵嚷嚷的,帶了好幾個人往外去了,好似聽著要跟誰討個說法兒,我瞧著怕要出事兒,你且跟去看看。”雲母道,這些日子云棠和顧胥星多有走動,面上那小女兒的情態藏也藏不住,身為過來人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雖和雲父擔憂兩人是否能順當了去,可到底不忍違了她的心意,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們去了。

“好,我這就跟去瞧瞧。”

雲棠說著回房穿了妥當,小跑著就出了門,追出文定巷,繞到正街上才瞧著前頭的幾人。

“顧呆……公子!”

她認出那著修竹長裳的男子便是顧胥星,聲兒一揚就喚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