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許劍平獲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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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未央宮之內,一片喧譁之聲,不絕於耳,酒過三巡過後,除卻上位者的那幾位,剩餘者皆喝的酣暢淋漓,誰也沒注意到幾名身著黑衣長衫的男子悄悄的從側門處溜了出去。
渭水河內,許劍平陷入水中暗流之內,猛的吃了幾口渭河之水,一股怪怪的味道瞬間充滿口鼻,不過許劍平此刻已全然顧不上,只得拼了命的甩動四肢,企圖掙脫漩渦的拉扯之力,奈何人力終究是有限的,二分鐘過後,由於長時間的缺氧,許劍平漸漸的四肢無力,再也劃不動雙臂,沿著暗流急速的朝著漩渦中衝去。
恍惚中,許劍平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看到了那一夜,那一個喜慶卻又悲慘的一夜,自己這是要死了嗎?孃親,爹地,孩兒來找你們了!眼皮越來越沉重,累了,既然如此,那邊早些安息吧!只是心裡很的好恨……
似乎蒼天感應到了許劍平的不甘,一輪明月照開了掩蓋的烏雲,淅淅颯颯的月光揮灑而下,印刻在清澈的河面之上,預示著光的到來。
忽然之間,一道白色的身影快速的閃過,是“旱魃”,只見其伸出雙手從後背出拽住許劍平的腋下,二隻強有力的後抓狠狠的釘在河床底下,任憑那暗流的吸力如何的轉動,其抓住地面的後肢巋然不動,只是此時的“旱魃”由於之前的戰鬥,其胸腹之間的肌肉早已支離破碎,如今強撐著其身軀的只剩一副骨架,在湍急的河水沖刷之下,附著在其身上的碎肉直接被沖刷的一乾二淨,湊近了看,現在的白毛“旱魃”,活脫脫就是一副骸骨。
只見白毛“旱魃”雙手拖住許劍平,後肢用力,一步一步朝著漩渦外圈挪動,雖說旱魃長期生活在渭水之內,但若是在平時,“旱魃”遇到此暗流都會盡可能的繞路而行,畢竟誰也不會犯傻往裡面亂竄,只是如今已然在其內,那便只能知難而上。
白毛崔勇定了定神,伸出舌頭舔了舔那二枚尖銳的獠牙,心中暗自感嘆,“也不知這小子與婷兒是何關係,竟讓她不顧生死而相救。”
一步,二步,白毛崔勇拖拽著不知是生是死的許劍平緩緩的離開漩渦中心地帶,只是其虛弱的身體,越來越慢,越來越沒力,待走了十餘步後,其後抓已然不能牢牢的抓住河床,陣陣暗流差點又將二人帶了進去。
白毛崔勇連忙一隻手拉住許劍平的一隻胳膊,三趾著地,穩了穩身型,待到暗流勁已過,連忙挪動一不,如此一番折騰,二人終於來到漩渦的邊緣,白毛崔勇見著河流上漂浮的一根枯樹,瞅準時機,雙手抓住徐劍平的腰部,耗費全身之力,朝著枯樹上一丟,強大的後挫力直接將白毛崔勇反推入漩渦之內。
“爹!”孤島之上,紅袖無情正目不轉睛的注視這此處,見到此景,不由的心頭一緊,大聲喊道。
只是,再次墜入暗流之中的白毛“旱魃”此時已經消失在河面之上,不過靈識過人的“旱魃”入水之時,恍惚中,聽到了那最為真切的呼喊,白毛崔勇會心一笑,四肢一攤,裂開了那張獠牙黃嘴,“罷了,至少二十四年的等待沒有白費。”
一股強大的暗流再次席轉而來,只一瞬間,白毛崔勇徹底的消失在渭河之內。
“爹,許劍平……”無情大聲的呼喊著,此時的她再無往日裡的那股男兒氣概,沒有哪個人生來就是堅強的,一切皆是生活的磨難罷了。
枯樹上,許劍平並沒有醒來,隨著渭水的流動,許劍平順著枯樹一直朝著下游飄去,三分鐘後,無情的視野之內再也沒有二人的身影。
月上眉梢,一陣陰風襲來,孤舟之上,漁民張弘全正攜帶者今日的收穫往家裡趕去,馬上就戊時一刻了,家裡的婆娘肯定等的急了,張弘全不由的加快了划槳的速度。
“砰”的一聲,船身一陣,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
張弘全連忙放下船槳,走到船尾處,定睛一看,還以為是撞到礁石了,原來只是棵枯樹。張弘全伸出雙手,抬起枯樹的一端,想將之推遠一些,“咦”,不對,枯樹上面似乎有東西在動?
原來,這一撞,將趴在枯樹上的許劍平胸口一震,“哇”的一聲,將口腔之內的淤泥汙水直接撞了出來。
“鬼啊!”
張弘全見狀,驚嚇個半死,直接雙手一拋,二腿一軟,癱坐在船尾甲板之上。
“嘔……”
枯樹上,許劍平迷迷糊糊中,吐了一堆,又是一堆,終於將腹中之物吐個乾淨,“我是人,不是鬼,莫要害怕!先拉我過去。”
張弘全聽到有人說話,終是明白,原來是遇到落水之人,只是這大夜晚的,河水又冷,想想就,張弘全連忙拉住枯樹,雙手用力,將枯樹慢慢的朝著船身上靠,待到其夠的著許劍平身體之時,雙手抓住其雙臂,一用力,百來斤的許劍平直接被其拖拽了過來,只是這手法,果然是一老漁農。
“咳咳!多謝,敢問這是在何地,現在是何時辰?”
由於在水中泡的太久,加之其身體本就未曾康復,不免咳嗽了幾聲。
張弘全見狀,走進船艙之內,取出一團粗麻蓑衣套在許劍平身上,關切的回道,“這位公子,此地乃魚西村的水域,具體時辰那我可不知。”說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嗯”許劍平嗯了一聲,抬頭望了望月亮,估摸著應該還未到子時,只是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趕去京都皇城,心中不免有些焦急,“這位大哥,能否將在下送往京都,在下有要事,必須儘快趕往京城之內。”
漁民張弘全有些為難,抓了抓手心,“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從此地前往京都,逆流而上,大船可行,我這小舟,怕是到不了京都。”說罷指了指隱隱約約見著輪廓的京都說道。
許劍平一愣,倒是把這給忘了,水路不行,那就陸路,許劍平連忙說道,“勞煩大哥將某送到最近的官道旁。”
此地距離京都並不遠,京都附近皆是官道,只要有官道便有驛站,有驛站便有馬匹,自己完全可以尋到驛站借用馬匹趕往京都。
於是乎,二人一舟,快速的朝著陸地官道靠去,而皇城之內,白髮老頭正端坐在禮部尚書的大廳內,安詳的喝著茶水,不時的看了看外邊那半圓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