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的府邸之內,滿屋的狼藉,白髮老頭一臉憤怒的矗立在大廳的正中央,禮部尚書周有為立在一側雙腿不自覺的打著顫,適才白髮老頭那恐怖的靈魂之力頃刻間便攻入其腦海之內,彷彿在其腦中種下了顆妖魔的種子,讓其從內心深處感到懼怕,果然與狼同謀,自己亦深陷狼窩。

訊息一早便傳了出來,昨夜的爆炸雖然炸燬了未央宮,也炸死了不少的朝廷命官,但大漢天子李驁以及其餘朝中重臣皆安然無恙,枉費自己謀劃數年之久,取得的成效卻不成人意,白髮老頭惱怒之下竟然蒼老了不少,如今京都之內能用之子也就聊聊數人,章項將軍,前堂燕,大巫師,噬魂珠皆在此次謀劃中犧牲,其不知的是就連覆雨劍秦月明以及其手下的“旱魃”大軍也與昨日被許劍平與無情一道抹殺,而隱藏在皇宮內部的人員昨夜為了點燃火藥也跟隨者未央宮一同毀滅,如今全城戒嚴,若非目前禮部尚書還未曾遭人懷疑,恐怕自己也未必能或者出城。

此刻,大理寺牢房之內,許劍平正默默的收回靈魂之眼,適才其問詢司馬彥一通,發現此子白取了這一好名,想來也是仗著自己父親的身份,像運輸太后壽宴所需之物如此重大的事情,此子竟然一問三不知,一不知道煙花的來路,二不知此次運輸煙花的具體數量,三不知運輸途中是否遭人掉包,在許劍平靈魂之眼的注視之下,他知道此子未曾撒謊,只能說如此草包一個,想來也不是此次爆炸案的同謀之一,頂破天只是被別人利用的無知小兒。

“司徒登?幷州府別駕?”許劍平嘟囔了二句,原來此次煙花運輸隊伍內裡一切事宜皆是幷州府別駕司徒登安排,而司馬彥只是嫌呆在幷州太過無聊,這才央求著其父跟隨運輸隊伍一道前往京都遊玩,哪曾想竟然遇到如此之事,早知今日,唉。

從牢房內出來之後,許劍平望著皇宮的方向,那片天空之上,還飄散著些許焚燒的灰燼,許是不甘,許是有怨,歷經十餘小時的焚燒後,灰燼竟還吹之不散。

“立刻入宮求道聖旨,即可安排人手千萬幷州抓捕幷州太守司馬如,幷州別駕司徒登等人。”幷州太守乃朝廷三品命官,大理寺若要處理此案必須入宮拿到陛下手諭,且幷州太守司馬如盤踞幷州多年,根深蒂固,也不知道能否順利的將其抓捕歸案。

大理寺卿葛青雲也深知問題的嚴重性,回道,“某立刻入宮,即刻安排。”

許劍平回到大理寺大堂之內,再次翻閱著桌上的檔案,心中一朵疑雲一直盤旋在腦海,司馬如等人遠在幷州,即便其有通天之能亦不能插手進皇宮內,想來宮內內應另有其人。

煙花運輸入宮之後還需要大批次的提煉改裝方能變為火藥,而如此之多的煙花提煉,必定需要時間,場所以及人手,那煙花最後的存放之地就存在很多懷疑的地方,如果說內務府薛禮只是白髮老頭利用之人,且薛禮並不知曉此次爆炸一案,那其二人中間必定還有一聯絡人,此人才是此案的關鍵之所在,

“王御史,即可安排人手調查內務府總管薛禮的所有資訊,看看其最近與何人來往密切,切記莫要打草驚蛇。”

“喏,屬下得令,這就去安排。”

皇城,未央宮,這是許劍平第一次踏入皇城之內,原本他打算去煙花的最後存放之地看看有何線索,未曾想被告知,煙花之前的存放之地也與昨夜那場爆炸,一同摧毀,即便有線索,想來也無從尋覓了。

“衛將軍!”

未央宮遺址跟前,整夜未曾休息的衛景還在指揮著人手清點人數,爆炸之後,劇烈的火焰將整座宮殿的屍體焚燒的完全看不清模樣,如今只能依照屍骸身上遺留之物分辨其身份。

“許大人!”

衛景見狀走了過來,彷彿第一次見面般,深深的給許劍平施了一個躬身大禮,這是為昨夜有幸逃脫的眾人施的禮,也是為大漢的江山行的禮,想到二人第一次見面,在那渭水河畔的小樹林,那位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如今已然成了拯救大漢江山的英雄,衛景第一次將其放在同齡人的身份,“許大人,行軍打戰衛某甚是自信,倘若是查案緝兇,還請許大人定要將此豎賊抓獲,以慰昨夜之亡靈。”

“衛將軍,許某自當盡力為之。”言畢,許劍平盤下雙腿,默默的坐在地上,嘴裡唸唸有詞,湊近了聽,赫然是那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霑恩……”

入夜,待許劍平回到御史府之時,肖子君等人已經回到府內,與之一同回來的還有那一身紅色勁裝的無情大人,只是經過幾日的大戰勞累,此刻的無情已然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孤島之上可曾看到他人?”

許劍平詢問的是那日將其拉出漩渦的“旱魃”,紅袖無情的父親,崔勇,雖然現在無情還未能完全相信且接受,但許劍平從其神情中知道,那名“旱魃”必定是二十年前死去的無情之父,也不知道其到底逃出來沒有。

“沒有,整座孤島上除了滿地屍體外,屬下並未見著其他人等,所有屍體屬下也一併帶了回來,目前在府內的停屍房內。”肖子君暗自回想,在其剛登上那座孤島之時,滿地的白毛“旱魃”屍體,數十名黑衣蒙面屍體,以及那位實力強悍的覆雨劍秦月明的屍體,以及千瘡百孔的船樓,肖子君不知道許劍平二人經歷了什麼,只知道,大人果然是大人。

“嗯,沒有就算了,通知夜裡巡查小組,今夜加派人手,切莫出現半點紕漏。”許劍平擺了擺手,一陣頭暈目眩,實在是太過操勞,加之其三日未曾進食,此刻竟然餓的暈了過去。

“大人,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