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劍平走後,柳如煙收起了其繡好的小肚兜,輕輕的開啟一木箱,鄭重其事的將之收入其內。

“靈兒、靈兒!”

“小姐,有何吩咐”靈兒丫頭惦著個腳尖跑了進來,鼻子使勁的嗅了嗅,嗯,有股怪味。

“倘若許公子下次過來,替我將這交與他”柳如煙將手中木箱交予靈兒手中。

“你為何不自己給他”靈兒雖然覺得詫異,但還是聽話的將木箱接了過去。

待到下午時分,瀟湘閣一處廂房內,柳如煙正坐在桌前悠閒地泡著茶:“蘇老爺,請!”

“嗯,許劍平回去了?”與柳如煙對話的赫然正是許劍平追查多日的侏儒男。

“嗯,昨夜蠱毒已下,許公子方才已然回去”柳如煙及其平淡的口吻,彷彿許劍平與之毫無關係。

“大師,如何?”侏儒男回頭對著大師問到。

“昨夜蠱蟲已經進入休眠狀態,隨時可以操控。”身後回話的就是那苗疆之人。

“嗯,如此甚好,有勞大師了”侏儒男說完之後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飲下。

苗疆之人轉身離開了此地,顯然是回去準備祭壇做法催動金甲蟲蠱。

“這件事辦的不錯,下月初王爺即將回去京都履職,歷時汝同去吧!”侏儒男對著柳如煙說道。

“京都嗎”柳如煙想到昨夜那個男人也對自己說過要帶自己前往京都。“不知道你今後是否還記得這句話呢?”。

侏儒男此刻很是享受,想到這幾日東躲西藏的日子,若非許劍平的緣故,就憑荊州城的捕快,壓根沒可能查到自己。想到馬上就能見到許劍平橫死的場景,侏儒男心裡算是踏實了許多,悠閒地端著茶杯,一杯接一杯。

忽然,侏儒男感到口乾舌燥,體內一團火焰彷彿要從口腔噴湧而出。連忙抓起旁邊的茶壺猛的往口裡灌水。侏儒男看著手中的茶壺,再看看對面的柳如煙,此刻才明白過來,自己已然中了蠱毒,可明明蠱毒已經被柳如煙下入許劍平體內,為何今日會再讓自己中蠱。侏儒男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跳在桌子上指著對面的柳如煙說道:“汝、汝、汝……何為何故?”

柳如煙淡定的掀開自己的衣袖,露出那潔白如玉的手臂,一股濃烈的炙火已經在灼燒著柳如煙的胳膊,細看之下,無數只褐色的小蟲正在撕咬其肌膚血肉,手上赫然還有昨日苗疆大師交予自己的那褐色的瓶子。

原來昨夜柳如煙將半瓶金甲蟲蠱下入自己體內,用以迷惑苗疆大師,待今日面見侏儒男時再將剩餘半瓶下入茶壺內。是以如今二人都深中金甲蟲蠱毒。

“汝何故如此?”侏儒男怎麼也想不到對方為了下此蠱毒,竟然以身犯險,要知道金甲蟲蠱無藥可解,中著必死無疑。

“莫非汝真的以為我不知?當年之事,我可看得清清楚楚,如若不然,我怎會配合你殺死這麼多人。”柳如煙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侏儒男,彷彿體內燃燒的火焰並未給其帶來痛楚。

“原來那晚你根本就沒昏睡,這麼多年,汝演的夠真切。”侏儒男恨恨的看著對方。

柳如煙沒有在說話,轉身推開房門,走到一樓大廳處,然後一步一步往三樓走去,尚在一樓處閒聊的眾多姑娘丫鬟們嚇得四散逃離,紛紛哭爹喊孃的朝屋外跑去。

火光開始越燃越烈,柳如煙的手臂上的肌肉開始燃燒,繼而到胸腔,再而到頭顱。可依然沒有阻擋柳如煙上三樓的決心,還差三步,一步,手骨掉落,二步,肋骨掉落二根,三步,腿骨終於承受不住”咔嚓”一聲,柳如煙倒在了三樓。望著近在咫尺的房門,柳如煙再也無力挪動身軀,雖然此時的身軀已然是具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