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劍平站起身來,提了提褲頭,將手抬到鼻頭嗅了嗅,嗯,適才沾了少許的尿漬,“我查案呢,適才我找到他們的藏匿地點了。”

說罷,許劍平將今晚所探查到的資訊都告知了錢捕頭。

“汝未曾習武,如此這般,甚是危險,為何不喚上我”錢捕頭聽後覺得剛才行為太過冒險,倘若真被對方發現,或者小女孩告訴對方几人實情,那麼今晚許劍平定然是回不來了。

“無妨,事出突然,而且在下自有保命的手段”說罷許劍平看了眼擰巴的衣裳,今晚是回不去瀟湘閣了。

“明日一早,我便領人過來”錢捕頭心裡有些愧疚,新來的仵作沒日沒夜的探查案情,而自己幾人,搜查了幾個月未曾有半點收穫,錢捕頭心裡甚是自責。

明日嗎,許劍平閉上眼睛,暗自在心中覆盤了此次案情的全部情形,或許此案明日便可了結。

“走吧,同回衙門!”

“汝為何如此執著的查案!未曾害怕嗎?”

“汝可知,某很怕狗。”

“為何?”

“因為小時候,某給狗咬過。”

“?”

“每個人都有生存的價值,沒有人可以隨意的剝奪,這個社會很黑暗,我亦無力改變,能做的只有撥開些許雲霧,窺見陽光。”

翌日。

錢捕頭帶著眾多衙役來到昨夜大槐樹下,眾人沿著河邊一路尋找,並未找到許劍平所說的宅院。

許劍平站在瀟湘閣門口,閉著眼睛,仔細的回憶起昨夜的路徑,左、右、左、右。

徘徊了小半日後,許劍平忽然發現,昨夜的庭院消失了,不論他如何尋找,彷彿昨夜那棟三面高牆,一面臨水的宅院只是曇花一現。爾後,不甘心的許劍平尋來一船舶,沿著湘江河畔巡視了一遍,還是未曾發現。

五月的江南已然步入了夏天,炙熱的太陽眩的人發暈,錢捕頭立在船頭,摸著自己鋥亮的腦殼,“如何,汝確定昨夜見著那所宅子?”

許劍平晃了晃腦袋,有些懊惱,“嗯,一定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衙門眾人搜尋一番無果之後,相繼回到了衙門內,許劍平躺在後院的大樹上閉目思考,微風徐來,夾帶著些許的熱氣。

“許兄,走,有新的案件……”陳一兵突然從後院門口衝進來,大聲的喊道。

許劍平聽後,立馬翻身下樹。

第六名死者:鹽鐵轉運司使,李顧源,現年五十有六,京都人士,背景驚人,祖上李孝恭,正宗李氏族人。雖然是旁支,但亦深受朝廷重用,否則也不會將鹽鐵轉運司使如此重要的位置交予給他。

今日鹽鐵使正在轉運司內翻閱檔案,突感腹中不適,想到這幾個月郡內發生的命案,李顧源立刻讓人通知衙門。

待許劍平等人趕到時李顧源已經化為灰燼。屍體在書房的門口,腿部骸骨尚在門外,身體的前半部跨過了門檻,頭顱以及前胸骨都在門內。整個鹽鐵司的人都在旁指指點點,無人敢靠近。

錢捕頭等人迅速驅趕走眾人,封鎖好現場。

許劍平圍著李顧源的屍骸仔細的打量了番,興許是剛剛死去,骨架上還有些許的肌膚沒有燃燒殆盡,許劍平用手中長刀挑了挑,火花“滋滋”的朝長刀上卷。許劍平看著地上的骸骨,突然問道:

“汝為何會出現此案中?”

陳一兵還以為其在同自己問話:“某是捕快,不是同汝一同前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