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湧入江小白手中白紙傘中。

月下村消失了。

地面平平整整,像是專門用十噸重的壓路機出來的一樣,找不到半個凹坑。

白霧飄灑,淡淡月光灑在一把撐開的白紙傘上,江小白看了看周圍,周圍全是黃泥土,只有一口白色棺材存在。

關掉手中白紙傘,身體重新恢復了一點溫度,但撥出的依然是可見的白霧。

開啟手機,時間顯示:晚十點九分。

手機電量一直保持在48%,而且有訊號,可以報警了。

撥打報警電話。

“喂,你好,我這邊遇到靈異事件。”

––––––

大昌市,一棟老舊小區,楊間家。

一個高中生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額頭,胸口,手臂冒出豆大的汗水,沉悶,壓抑,呼吸聲幾乎是若有若無。

彷彿鬼壓床一樣,明明意識是清醒的,但是渾身上下卻不能動。

昏暗的房間此刻彷彿變成了一個黑暗的囚籠,楊間就是這個囚籠之中的囚犯,無法掙脫,無法逃避,似乎要永遠的沉淪下去,永生永世

忽的。

漆黑的天花板上,那黑暗漸漸凝聚,彷彿變成了一個眼睛的形狀。

這眼睛很大,佔滿了整個天花板,雖然沒有睜開但楊間能夠感覺到那隻巨大的眼睛正在窺視自己,一種詭異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咕嚕~!”

楊間感覺臉頰的皮肉一冷,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硬生生的撐開了,一隻紅色的眼睛在血肉之中一翻顯露了出來。

一種怪異的視角傳進了腦海之中。

同時身體這種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鑽來鑽去,遊走不定,那東西要將皮肉撐開,幾乎想要撕裂面板,一種劇烈的疼痛傳開,就像是受到了嚴刑拷打一般,讓人無法承受。

然而楊間意識清醒,渾身卻依然不能動。

只能任由身體的那鬼東西肆無忌憚的活動著,痛的想要哀嚎可是嘴巴卻只是微微動了動,張不開,發不了任何的聲音。

這樣的情況只持續了一小會兒,他就恢復四肢的控制權。

叮鈴鈴~

放在床邊的手機響起,手機很長,不寬,很厚,像是一塊板磚一樣。

楊間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額頭上,一隻眼睛左右不安的窺視,轉動,停在電腦旁的一張老舊,發黃的羊皮紙上。

“喂,誰啊。”

楊間的聲音低沉,隱約帶著一點不爽。

“你根本就不叫張偉,你叫楊間,某省大昌市,陽鎮,梅山村人,一月一日出生,現在十九歲,虛歲二十.....”

電話那邊傳來了劉小雨,他的專屬接線員咬牙切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