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盛鳶的第一眼,樊阿姨就覺得這小姑娘貴氣。

五官精緻,面板乾淨無暇。

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平時金尊玉貴才能養出來的孩子。

果不其然那,如樊阿姨所想——

雨小了許多,天空還是烏濛濛的一片。

蕭條的街道。

四五輛豪車氣勢逼人,停駐在路邊。

細密的霧珠從純黑色鋥亮的車身一滴滴滑落。

中間那輛勞斯萊斯後座門敞開著。

西裝革履、身形高大的保鏢手撐大傘,一路密不透風護送少女走到車門邊。

診所門口。

樊阿姨和時硯看著這一幕。

有些夢幻。

兩個多小時前還脆弱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娘,在兩個小時後,與他們拉開如此懸殊的跨度,站在了可望而不可及的階級之上。

上車之前。

盛鳶停下步伐,身邊保鏢跟隨她的動作將傘傾斜過去。

少女轉過身,抬眸,望向時硯。

隔著雨幕,兩人對視。

而後,只一眼,她收回目光,彎腰上了車。

豪車浩浩蕩蕩,消失在視野當中。

幾日後。

樊阿姨的診所收到一張支票。

*

本以為大機率不會有下一次見面。

卻不想。

再次見到她,她會比上一次還要更加的狼狽——

最近似乎是撞上了雨季。

連日來,綿雨不斷,引得過路人直埋怨各種出行不便。

“小硯,它這麼親近你,你真的不考慮收養它嗎?反正你現在也是一個人住,能有個小傢伙陪著你玩兒,也不會無聊了不是?”

樊家獸醫站內。

樊大叔正不遺餘力地向時硯“安利”著一隻剛從路邊撿回來的小狗。

小狗出生不到兩個月,屁顛兒屁顛兒的跟在時硯身後跑,時硯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不了。”

時硯垂睫,將狗糧泡進羊奶粉裡面,淡聲拒絕。